雅儿看着靠在苏令仪怀里睡觉的宋玉承,很自觉地挪了挪垫子靠着宋玉承也一块闭眼睛睡觉了。
苏令仪还能怎么办?
当人肉靠垫呗?
只好继续支着脑袋看着虞盼惜跳舞。
“师父,这虞五小姐好像会武?”
瞧上片刻的琳琅得出了这个结论,便在苏令仪的耳边低语着。
她那行云流水的舞步下,却寸寸都像是杀招,给她一剑,仿佛都能从这么多人的跟前捅进自己的心脏。
苏令仪轻嗯了一声。
“可这虞五小姐怎么没有内力?而且……”
琳琅咬着牙,不知自己的疑惑到底该不该说。
苏令仪不忌口,倒是替她把话给说了。
“你是觉得虞盼惜的身形,隐约像是军中格杀的招式,对吗?”
琳琅赶忙点头。
这正是她疑惑的一点。
从她打探的消息来看,她爹虞敦就是一个妥妥的文官,而早逝的生母更是来自一个书香世家的嫡女,虞家上下可没有一人会同武将接触。
那她又是从何处习得这样的格杀术?
而且身影步伐更是诡异,她都看不出是什么路子。
全然就看不出来是何方神圣。
苏令仪打了个呵欠,看着虞盼惜的眼神倒是也没多些什么异样的情绪。
“何必打探得那么清楚,谁都有秘密的不是?何况,是敌是友现在……还未见分晓。
与其关注这位“与众不同”的虞盼惜,倒是不如多看看那乖巧的太子妃。
同为生活在腐海里见不得光的肮脏生物,早就不会对同类的气息产生任何过敏反应了。
反而会对那种带着些灰尘气息,名为阳光似的味道,格外向往。
当然了,只要这位不站在她的对立面,她也不会出手干预虞盼惜任何一个艳压全场的机会。
一舞落幕,那在地上被她蹭出来的画也已经被人高高举起。
全场倒是都被她露的这一手搞得鸦雀无声。
不久便开始掌声雷动。
看着虞盼惜的眼神也多了赞叹,以及不敢置信。
虞盼惜不紧不慢地摘下自己的面具,恭敬地对着上头的帝后说着吉祥话。
皇后对着这幅山河秀丽图也只是面上笑笑,那凤袍被她捏得有多么皱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这哪里能让安倩宁高兴?
本打算是靠着自己的舞技一鸣惊人,哪里知道招惹的不是蜇人就死的蜜蜂,而是一只马蜂?
而后那些姑娘知自己舞艺不如人,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上,虽然不如安倩宁出彩,也不如虞盼惜这般一鸣惊人倒是也无功无过。
因为她们想得很明白,不管自己的跳得多么美妙都已经无法再超越安倩宁和虞盼惜了。
今年秋宴的魁首也只会在这两个人之间诞生。
不过,苏令仪早就从虞盼惜那一场开始就看得有些昏昏欲睡,对这样的结果更是没有抱着太多窥探的心思。
娘娘就这么依偎着,在这御花园里,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地睡大头觉。
像极了在电影开场五分钟后就呼呼大睡的那群不解风情之人。
当事人倒是没半点不自在。
当事人还想争辩:一家人要整整齐齐!老娘就睡了还能咋的?
以至于这御花园就造成了这样尴尬的场面:
太子妃靠在太子的怀中呼呼大睡,慕容泽更是全程也没把自己的眼睛放在这些小丫头的身上,再算上呼呼大睡的苏令仪一家子。
好一个心不在焉的三足鼎立。
而去打探消息的玲珑也悄悄地回到了苏令仪的身边。
“堂主,有大消息。”
玲珑附耳低语,那秀气的小脸颇为严肃。
苏令仪侧身听着玲珑探听的消息。
“属下旁敲侧击了几位在礼部任职的宫女,听那些宫女说,年初千秋节时,北凉番邦使节进京时出了些事,导致他们进贡的一项珍宝丢失。为此还闹到了大理寺去。不过因为迟迟找不到线索,此事便搁置下来。”
玲珑看着宴席中那神情自若的虞盼惜,顿了顿,继续道:“诡异的事情就出现在这里。那时候,解决番邦使节燃眉之急的就是虞盼惜。”
苏令仪听罢,看向虞盼惜的眼神也多了些探究。
“燃眉之急?”
“嗯。”玲珑点点头,“虞盼惜之前在机缘巧合下救下一人,为了报答救命之恩便把金钗赠与她,使节团打听到这点,便特意找上她,同她做了一个交易,至于交易了什么东西才让钗子入了使节团的手中那就不得而知了。”
“这样啊。”抿着茶的苏令仪用着余光撇向虞盼惜,摇摇头。
此时,献艺表演眼见快要结束,而她耳边称赞虞盼惜的声音也越来越多。
她叹口气。此时此刻的她却突然觉得自己的脸更疼。
说好的是敌是友还需要确商,没想到那么快就要见分晓了。
“靖王妃这么兴致缺缺?本宫瞧着靖王妃也不曾过多关注亭台上的乐舞,莫不是世族舞曲入不得靖王妃的眼?”
贤妃看向苏令仪,笑得深不见底。x33
“倒也不能这般说。”苏令仪醒醒神,那似猫鹰般的双眼提溜一转,便已经看向了皇后,“皇后娘娘,不知这秋宴魁首又是要怎么算的?”
皇后那有些难看的眼神倒是缓和不少,和善地解释道:“秋宴魁首素来都是以匿名投花的方式,谁的名牌下拥有最多的话,那便是这场秋宴的魁首。匿选全权有本宫身边女官监察,结果造不得一点的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