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羁的眼神,暗藏杀机。
似乎这才该是慕容泽的真面目。
可这杀意转瞬即逝。
当他看清楚眼前的是苏令仪时,升腾而起的杀意瞬间被错愕代替,很快就恢复如常。
他吵着苏令仪冷嘲一声:
“怎么,终于忍不住,想对本王下手了?”
说罢,颇为不屑地推开了她。
“你还真是喜欢恶意揣测人啊,我可从来都不会无的放矢。别把我想得那么卑鄙。”
“恶意揣测?”慕容泽眉眼上挑,“本王不论对谁,向来皆是都抱以最深的恶意与之谈判。是狼是犬,不过两顿饭的功夫就能看出他背后有没有主人。
别以为和本王合作便能洗清你身为岳家人的嫌疑,你同那些人……并无不同。”
“嗯嗯嗯,对对对,王爷您老人家说的话可对了,那现在咱能别起内讧,继续去探土匪窝了吗?”
抱胸依靠在墙的苏令仪干脆呵呵两声。连争执都懒得同他争了。
她都没觉得自己特别,反倒是他,莫名其妙的跟她解释这些。也不知道他脑回路是被大雪冻傻了。还是熬夜熬坏了。
反正又不是头回见到他来大姨夫,喜怒无常了。
自己那么说也不过是想打消他多疑的顾虑,免得敌人都没摸清楚路数,就把过多的精力浪费在同伴身上。
既然他不领情,执意怀疑她,那她也拦不住啊不是?
明知道刀尖上涂了毒还非要自己舔一口以证明这毒的品质没毛病。这般质检把关的也是没谁了。
至于那尖酸刻薄的话,权当是他在放大屁吧。
她怀疑他们两个人的磁场不对劲,要不然怎么会每次碰面必定吵架。
情绪过于激动对身心健康不好。那只能她大人有大量,不和人家娇生惯养的公子哥抢这口头上的便宜。
哎,为贵公子与小人难养也啊。
不过玩笑归玩笑,慕容泽也不是那种不识大体的男人。
苏令仪的肚子又咕噜一声。
精神恢复好了,自然是不能委屈自己的五脏庙了,万一潜入的时候叫肚子……
她瞬间就脑补出自己一百零八种别致的死法。
真是尴尬,刚要出门就要人家等一下。
她转过自己的头。为难的咳嗽两声。
“王爷等我一刻钟,我去去就来。”
说罢,她推开屋门,迎着风雪小跑着向林间奔去。
随着她的身影越来越小,逐渐消失。
背影和记忆中的一个身影逐渐重叠,他那缺失情感色彩的瞳孔也逐渐染上一层红色的狰狞。
靠着外墙滑坐在地。他周身被死寂笼罩。
雪又开始下着。
飘落在他身上也无法让他有丝毫的异动。就像是吐丝结茧的蚕蛹一般。任由那层雪将他埋葬。
等到雪地上传出踩雪的吱呀声,苏令仪这才提着两只贼肥的小胖鸟回来。
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慕容泽,苏令仪用着小胖鸟的头顶了顶他。
“喂,慕容泽你怎么了?你说话啊,是失恋了?还是心上人跟人跑了?”慕容泽并未理会他。
似乎根本就没听到苏令仪的呼喊声。
伸手又在他眼前晃了晃。
可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难不成他被人谋杀了?那她的线索怎么办?
苏令仪不禁升起这个念头。
赶忙摸了摸他脖子上的脉搏。
温凉的触感贴在他颈上。
涣散失神的瞳孔重新凝聚光彩。眼前的画面逐渐清晰,是苏令仪那张漂亮又格外生动的脸。
她正怀揣着匪夷所思的神色上下打量着自己。口中喃喃自语着:
“奇怪了,脉搏明明没有什么问题,怎么就没反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