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书房内静悄悄的,一盏灯火都没有,苏令仪无奈下,只好自己去点烛台。
小小火光从铜灯升起。照亮了半壁暗房。
借着这不怎么明亮的灯火,苏令仪侧身,被桌案上密密麻麻摆着的东西吸引住了双眼。
她端着烛台,走向桌案。凑近一看,那满桌的东西有些令她震惊。
因为那里摆满了名帖,其中,以苏家之名的字帖居多。
王府的书房一向都是宋玉承在使用。苏令仪虽然偶尔也会借用,她来这儿顶多便是塞些宋玉承学得进去的东西。
只不过他一向是个规矩的。从未干过这等事。
但那些字帖上的字迹很明显就是宋玉承的。
这让苏令仪一时有些迷糊。
放下手中的烛台,苏令仪将那些厚厚的名帖一张接着一张看。
一盏茶后,她感觉自己像是哽着一口浊气似的。
这些字帖当中,几乎都是和岳潇潇有过矛盾,甚至是背刺过宋家的存在。
没有一个是无辜。
可这么多人,唯独就没有一个岳家人。
她拿着烛台望了望一旁的那盆中烧得剩下一角的信纸,顿时回想起岳湛禾离开前说过的话。
他说,他给了宋玉承一个惊喜,原来惊喜在这儿啊。
将宋家的仇敌和害死他母妃的罪人都告诉了他。
“一个不少,看样子没少调查啊。”苏令仪感慨万千。
不愧是能做知己姐妹的,想都想到一个地方去了。
她无奈地笑笑,将衣袖内的一块金镶玉放在了那被她收拾整齐的名帖上。
宛若那镇泰山的石敢当。
烛火滴落在玉佩精心雕刻的纹路上。像是一滴鲜红色的血,在蜿蜒的小路一路奔腾。
苏令仪没大注意,转过身便要关门离开。
可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令她意想不到的事情。
那红腊下方,似乎是照应出了一小块光亮,顺着书房的某个角度散射出奇异的光彩。
她之前也不过是将这块儿被拆解下来的金镶玉复原罢了。
现在发生这样的场面连她都震惊地说不上来。
苏令仪连忙将这块金镶玉拿起,用衣袖擦了擦滴在上面的污渍。看了一眼袖子上的污垢,她立马感觉衣袖上沾染的不止是蜡油,惊奇的看着这块金镶玉。这时候她才发现,好像有什么东西和这个腊融合在一块儿后,就消失了。
在金镶玉的中心点,竟然有一块儿散发着光亮的,犹如反射镜子一样的镜片。
她不懂这种东西,但是却明白想要做出这种东西应该是非常不容易的。
不然,宋家也不会用这种奇怪的手段将那么个小镜片隐藏起来。
苏令仪拿着玉佩前后摆弄,终究是看不出有个所以然。
正当她想放弃的时候,忽然灵光一现。
既然这个小镜子能散射出光芒,那这个秘密也应该是藏在光线之中!
想到这点,苏令仪连忙将那小烛台上的微妙的小火,倒在一旁灯台的蜡烛芯上,紧接着第二盏,第三盏……一一被苏令仪点亮。
书房顿时明亮如昼。
她在屋内到处走着。做推推又碰碰。
意外的发现书房之中有好些地方的东西是被人为地固定在那里,如果不使用蛮力,根本就撬动不了半分。
看样子又被她给猜中了。
苏令仪心头一喜,顺着那些被固定死的地方,摸索着线索。
终于,在摆架的后面,有一个花瓶。
那个花瓶不大,就像庙里菩萨用的玉净瓶的大小。
移开花瓶后,果真在花瓶下看到了一个圆溜溜的凹槽。
她又对比了一下手中玉佩的圆环大小。
几乎是一模一样!
“莫非……”苏令仪计上心头,将玉佩对着那个小凹槽一方。
圆圆的光点,映照在房梁上,又顺着折射的角度一路向下。
照射在房中被固定的那几个角上。
苏令仪顺着光线一路走着,最终,拿到光线透过门缝被传了出去。
光线一路延伸,寒冷的空气也逐渐就压在苏令仪的身上。
可她全然不在意,只是目光灼灼地盯视着这些光线。
走啊走,跟啊跟。
最终,光线汇聚在一个小院子里。
这里……
苏令仪打量了一下四周。
是日月潭。
而光线汇集在了日月潭的中心。
正好在雅儿躺着的冰棺之下。
苏令仪欣喜若狂,将烛台放在地上,蹲在地上仔细地看着这个聚光的小缝隙。
从那黑色的缝隙中,苏令仪勉强能看见被风吹起来的小尘埃。
“这下面莫非有空间?”
苏令仪这般想着,便开始对那块地砖动手动脚起来。
那东西并不好拿,苏令仪索性也不用那些旁的工具,只是将自己刚刚恢复过来的一些许内力汇集在手中,在缝隙中打出一道寸劲。那东西就像是触摸到弹簧机关一样,一下子就蹦跶出来。
可看到凹槽里放着的东西,苏令仪的脑海是一阵空白。
她拿起那小块的铜色物件来回打量,这才确定。
自己没有看错。
“禁……禁军的虎符?禁军的虎符怎么会在这里?”
正当苏令仪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一道低沉又威严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末将赵阔,参见王妃娘娘。”
只见赵阔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苏令仪的背后。还单膝抱拳,恭敬地跪在她的跟前。
苏令仪被吓了一跳,连忙将虎符握在手中,紧张地看着赵阔:“赵统领,您怎么在这儿?”
看着赵阔,苏令仪心里只有这么一句话:千万不能让他发现宋家藏了禁军的虎符!
哪知赵阔却置地铿锵地站起身:“当年先王说过,这宋家玉佩绝不会轻易的启用,一旦开启,必定是到了危急存亡之迹。末将来此,自然是听王妃娘娘的吩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