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聋哑妇人的尸体，她的内心动摇了。

这么多年来，人鱼族当初的仇人已经死去，可她为了宣泄仇恨依然没有停止杀戮，其中残害了不知多少无辜。

她这样做和为了利益灭杀人鱼族的王孙贵族又有何区别？

南宫婉儿去了天下最负盛名的佛门岛屿，普陀莲花岛。

她去了岛上最大的寺庙，长老不肯收她，只留下一句“你罪孽深重，就连佛也不肯渡你了。”

南宫婉儿正欲离开，却见一个中年僧人缓步走了过来。她低头下山，却被那僧人拦住。

“我佛慈悲，如何不肯渡她？佛从很久以前就开始渡她了。”

“主持，这人是个杀手，身上怨气缠身啊！”

“若没有怨气何需佛来渡她，她自己便能成佛，让她进来吧。”

这主持正是当年的乞丐，也是那个加入太平军的青年。

多年以后，主持问南宫婉儿“当年我为了报仇带你进太平军，你恨不恨我。”

南宫婉儿念诵了一声佛号回应到“前尘往事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主持何需在意？”

“倒是我着相了。”

“你怎么会想着来当和尚呢？”

“杀孽太重，来这里领悟一些境界。”

“领悟境界？”

“人生三重境界，第一重：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第二重：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谁；第三重：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

南宫婉儿听到此话默默无言，她跟着主持多年，领悟不到这三重境界，但是她领悟出了第四重。

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人，你看山是他，看水也是他，目光所及都是他，南宫婉儿看的这个人就是主持。

或许南宫婉儿也没有想到，当年的一份施舍竟让她搭上了自己的一生。

主持自避世以来超凡脱俗，所以南宫婉儿也不曾提起这事。

直到主持收了楚沐萱作义女，楚沐萱心思细腻，一眼就看出南宫婉儿的心思，抱着南宫婉儿喊妈，这时她才表露出了自己的真心。

可惜已经太晚，主持早年间在俗世当乞丐，后来加入太平军打仗，身体已经是破败不堪。

主持死的时候，用手抚着南宫婉儿的脸颊，“婉儿，你还是这么年轻，可我已经……”

楚沐萱与南宫婉儿披麻守灵三年，在第三年的时候。

天上掉下一个通体蔚蓝的晶石刚好落在碑前，南宫婉儿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什么。

她拿起晶石，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这是上天注定的因果，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