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身高将近一米七的男人,体型偏瘦,寸头,年纪在三十岁左右,穿的是厨房的工作服。
辛守看向他的工牌,轻念出声:“赵涛。”
晏归辞从笔录的顶端,摸出一份身份登记信息,“赵涛,三十二岁,海波娜酒店点心师,入职十二年,从学徒做到出师,你对这个酒店,感情很深?”
赵涛没有答话,只是抬眼看向海智晖。
海智晖赶紧解释道:“警察同志,他是我父辈留下的老员工了,做的点心,最符合我母亲那一代人的口味,所以这些年来,一直加薪留在我们酒店,算是我们酒店的活招牌之一。”
“优秀员工啊。”晏归辞轻笑一声,“凛队,你还记得,余慧武说,凶手在勒住他脖颈时,叫的是什么吗?”
凛风峤僵住,有些尴尬地回道:“爸爸?”
“对,凶手叫余慧武爸爸。我想,这是他第四次叫人爸爸。第一次叫的爸爸,是槐花街77路4层9号房的死者;第二次叫的爸爸,是宏润化工厂7区7栋49号宿舍的死者;第三次叫的爸爸,是建安路7巷749号房的死者。”
晏归辞走近赵涛,盯着他如释重负的眼睛,“今天,是你第四次叫爸爸,也是你破釜沉舟的最后一次。你不惜暴露冷库里的女尸,为的就是找到这个爸爸。可惜,你叫错了,他不是你的爸爸。”
赵涛神色巨变,忽然出手想朝晏归辞脖领子抓来,被旁边的凛风峤察觉,直接一倒肘抵在墙上,顺势扣上了手铐,“老实点!”
赵涛扭着脖子,面色涨红地瞪着晏归辞,“你胡说!你胡说!”
凛风峤也在此时,冲着辛守挤眉弄眼,压低声音问:“你不是说,看见的是个女人?”
辛守点头,她看见的,是个女人啊。
凛风峤又看向晏归辞,不确切地问:“那些人,都是他杀的?”
赵涛从失控的情绪中冷静下来,急忙否认,“不是我!你们有什么证据认为是我杀的人?”
晏归辞偏头,示意他看向会议桌旁边的证物袋,里面装着一条酒店专用的白色毛巾。
“你原本就抱着求死的心来,所以,今天这一次杀人,没有戴手套。你说,毛巾上,会不会留下你的证据?”
百密一疏……
不对,他原本就不想活的……
赵涛整个人都颓丧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