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琢站在一旁,缓缓笑了。
林舒泪满盈眶。
林潜伸着手背替她擦了擦眼泪,“你是大哥看着长大的,纵使当日我想不明白,后来也该明白一件事——纵然你投身沈华亭那样的人,你的良知,品质,也不会一夕之间有所改变。”
林舒泪落得更汹猛了,眼睛却渐渐亮了起来,哽声说:“父亲……”
林琢带着笑意上前道:“父亲更不会真心怪你。只是,父亲不便入京。暂时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林舒今晚的心情迂回百转,起起落落,听着船外传来的烟火声,拉回了她的一丝清醒的理智。
“大哥和二哥是怎样回的京,这样岂不是很危险?又是什么人替你们隐瞒入的宫,才以这样的方式,让我们见面?”
“还有……”林舒的疑惑与吃惊太多,一时之间脑子里有些混乱。
林琢与兄长林潜互望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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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华亭登上三层的彩楼。驸马穿着华冠丽服,上前同他行了一礼。他立在楼边,将手搭在漆红的雕栏上,随意地轻叩着,望着御湖上宫殿的绮丽倒影,漫不经心说:“今日这番宝船迎新贺岁,想来驸马花了血本了。”
驸马的脸上洋溢着自豪,“买下这几艘宝船,花是花了不少,倒也不算什么。”
沈华亭回身看了看驸马,说:“本官也算沾了驸马的光。”
“哪里,哪里。”驸马客套了一番,无非是想借着从沈华亭这儿得个好印象,为他驸马府拉拢下势力。
驸马也没多说,招呼了人来伺候沈华亭,他便自己去了彩楼别处尽兴。
转身时昂起首,挺起胸,撩了一下发辫上的垂璎,步伐甚是高兴不已。
随沈华亭一道登船的还有赶来的冯恩。冯恩望了一眼驸马,摇头说:“荣昌长公主看上的怕是也就驸马的家财万贯了。他还不知…”
一时,一群宫人上来伺候。当中一个女子穿金戴银,描摹着浓妆,捧着一盘子新鲜的冻葡萄。
“驸马让青青来服侍太傅……”
青青抬起头,目光痴凝。
不,是她自己上来的。
沈华亭和林舒出现在茗萃园时,青青便注意到了。
她虽然入了驸马府,得了驸马的青睐,可荣昌长公主处处针对她。她在驸马府的日子并不好过。
沈华亭唇角勾起一抹凉薄的冷笑:“驸马如此大方,身边的女人,也舍得派来服侍本官?”
青青神情一动,张着红唇:“不知太傅可还记得青青?”
沈华亭冷淡无情地睥着青青,声色凉薄地道:“看来本官当日不该将你送入驸马府,让你还敢来本官的跟前碍眼。”
青青脸色霎时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