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安面色一僵,循声看到笑意盈盈的智刚,尴尬又不失礼貌的打招呼。 “大师早。” “居士面色潮红,脚步虚浮,身子骨不行啊!” 李平安正要巧舌狡辩,却见智刚从袖口取出一张纸,上面写满了文字。 “洒家这里有一卷密宗锁阳功……” “请大师赐我!” 李平安快步上前,弯腰弓身,看智刚仿佛在看活菩萨。 智刚将功法放在桌上:“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洒家还要送兄弟落叶归根,这便向居士告辞了。” “大师,这银子拿着路上用。” 李平安知道智刚性子,不喜推来辞去的麻烦,取出两张早就准备好的银票。 昨天吃了半日酒,一夜潇洒,几乎花光了搏命赚的捉刀银。 “银子是最累赘的东西。” 智刚摇头拒绝:“洒家还剩下十几两银子,足够赶去海州,居士无需记挂,来日有缘再会!” 说罢起身出了春风楼,将门外麻袋扛肩上,头也不回的大踏步离开。 李平安站在门口,目送智刚消失在街头。 “大师常说好人谁混江湖……” “殊不知,他这般潇洒游侠儿,便是咱梦想中的生活啊!” 想留就留,想走就走。 没钱就去赚,有钱就花光。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刀光剑影中赚银子,温柔乡里仗义疏财。 “比不得,比不得!” 李平安无奈摇头,将锁阳功收进怀里,揣着手回殓尸房补觉。 昨晚折腾了大半夜,属实有些腰疼。 晌午。 春风楼三楼。 苏明远茫然的睁开眼,看着身旁掩嘴轻笑的姑娘。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姑娘笑道:“苏公子可算睡醒了。” 苏明远揉了揉太阳穴,记忆碎片慢慢重组,大抵明白昨晚醉了,后半夜醒来莫名其妙失去了节操。 “君子……君子当……” 苏明远欲哭无泪,平日里滚瓜烂熟的典籍,竟记不起半点儿。 姑娘看他这般窘迫模样,笑脸儿顿时冷了下来:“苏公子看不起奴家,认为污了清白?” “没有没有……” 苏明远连连摆手,急的抓耳挠腮。 姑娘噗嗤笑了一声,轻轻推了推苏明远:“再不起床,妈妈就要另收银子了。” “要不,要不然……” 苏明远说话磕磕巴巴,全然没有昨天辩经的利索:“我教你读书吧?” 姑娘微微一怔,看了苏明远许久。 “当真?” “君子一言……” …… 翌日。 晨雾茫茫。 李平安煮了锅肉粥喝,揣着抄写的方子出门。 天色蒙蒙亮,早点摊已经做熟了吃食,掀开锅蒸汽升腾,老板扯着嗓子招呼客人。 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李平安走在街上,晨雾笼罩四周,左右能看清摊位,前后影影绰绰全是行人。 “平安,吃了么?” 说话的是卖豆腐脑的刘叔,李家四代都住在柳树街,早与附近百姓熟悉。 “吃过了。” 李平安招呼一声,继续向回春堂走去。 密宗锁阳功与大蟾气类似,同样是炼脏内壮之法,后者壮胃,前者壮肾。 修炼时需要配合滋补汤药,价格远超铁腿功药膏,即使自己抓药熬制也要五两一剂。 “这功法即使再贵百倍,是男人也会练啊!” 李平安犹豫了半夜,最终决定咬牙练功。 锁阳功不增长打斗厮杀的实力,但是练成后能精封固,点滴不漏,也就是下面金刚不坏。 大成之后能施展马阴藏相,让男人少一个致命要害。 回春堂。 柳树街唯一药铺,早早已经开门。 李平安将药方交给坐馆大夫:“孙大夫,这药方抓十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