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无论密告内容是否属实,只要由他一众认定,则被告之人必将入狱,以保他一众之权位官职。
而被告者一旦被投入他一众所掌管之狱中,则将被使用各种酷刑审讯,以达成所告之密基本属实,且确凿无误。
如此一来,得以从出狱全身而退,苟活之人,百无一二,即便得以离开狱中,亦未尽仍得有一副健全躯体,再留于朝中为官。
官职空缺愈多,武后便得轻而易举将信奉于自己之人,安插入朝中,由此李唐之朝堂,渐渐化为武氏太后之朝堂。
据怡莲彼时极为有限之所知,因告密之风于朝内朝外日益兴起,为一众酷吏严刑拷打致死的人,日渐增多,致朝堂内外“朝士人人自危,相见莫敢交言”,诸朝臣更是于每回上朝前,都要同家人诀别。
此为怡莲觉武后心虽向佛、道,实则内里毫无怜悯,仅有迫切清洗朝堂,好为自己取李唐而代之铺下长宽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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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有此《大云经》应景出世,武后便下令将《大云经》翻抄无数,颁行天下,更是命两京及诸州,皆各须置大云寺一所,收藏此经,特设僧人讲解。
原因有丘真人相助,且高宗崇道极甚,武后亦将道家置于至高之位。
然丘真人先是不愿透露长生之术,又对武后所行之苛政颇有进言,故而武后顺势便将佛家地位借由诸多拔地而起之大云寺,提高置于道家之上。m.81book.com
若非此举,想来怡莲终是得以于长安宫中与真人当面相见。
但怡莲亦有一事思之未明,真人明明抚养自身多有些年头,却怎从未见真人与自己直面相见或是相谈,甚连一句问候亦无。
然长安、洛阳相去甚远,这又如何得轻而易举由自己主动往洛阳去。
反复想来,只觉真人恐是救助之人众多,竟确是忘了还有自己这样一名曾朝夕相处过些时日之小女。
既真人不记得,自己亦有些模糊,不如就此相互断了道缘,也省去他日相互之间得以谋面而生出的尴尬。
起初怡莲确是作如此想法,而后与颜郎私下互定终生,生得一女,便真真将真人之事全然抛于脑后,只依赖那仅为寻常人之夫君。
而颜郎一家被屠后,怡莲更是无从顾及何此真人、彼真人、丘真人之事,唯倾尽所有,保全颜娘性命才是至甚要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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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由于此,就算为武后携返至神都之后,也未曾想过要与真人有何交集,而自己所行之事,皆为暗中行动,又是多以宫外游走,于紫微宫中,至多也不过是听闻婉儿所言,真人这一日与依然称帝是为“陛下”之武后相谈过,或真人这一日又是居于宫中何处。
怡莲从未主动思量过,要往彼处去,将过往廿卅年的尽数委屈,说与这位曾照料过自身一段时日之真人知晓,由他好好听得,又由自身好好倾吐一番。
而不与真人相交,并非与真人全无关联。
至那一日武后唤她将一物送至一处时,怡莲只记得自己不由将双目瞪大。
武后递来一张图纸,言,“将此物送往城外北郊翠峰山玄元皇帝庙,由后山入,自有人接应。”
在怡莲口中复述一遍,确认是丘真人平日所处之翠峰山后,疑惑地望向武后,却得了莫名其妙的一句回应,“你为朕之影,影当去往云集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