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州示意他尽管说。高俊缓缓地说:“以前我也向你提过,就是我那宝贝儿子,整日里被电影、电视里武打镜头迷住,这些天,象着魔似的,一定要到嵩山少林寺学艺,这可急坏了他妈。昨天,我硬把他从火车站拉了回来。他的脾气象我年轻的时候,火暴。我怕管的太严,出了意外;不如随他的心愿,拜你为师,这样可以不必到河南,他妈妈也放心。”
文州笑开了怀,诚恳地道:“孩子正是上学的时候,学知识是正业;现在是什么年代了,都在用脑子做事,学这些,误了他的前程。”
高俊凑着他脸上说:“没事。只让他寒假、暑假跟你学学。”
“好吧,我就破例收个徒弟。你那孩子我见过,调皮的很,当心,我把他教的更坏。”文州笑着答应了。
“白天,我说给他找个高师,他兴奋的一晚都跟着我,现在不知睡了没有?”说罢,令手下从隔壁休息室里领出一个约有十五六岁的玲珑少年。
“高朋,给你师傅磕头。”高俊拉着他的手,并要摁他的头。
文州被高俊的举动惹笑了。然而高朋却挺着脑袋,眼里射着光芒。
在高鹏的意识里,武林高手不是得道高僧,就是白发长须的老道,而身边坐着的这位,不但年轻,而且脸上白白净净,怎么也不象高手。只听他说:“如果他有真本事,我自然给他磕头。”
“哟———呵———!”高俊气的把他的手甩开,“有眼不识泰山。告诉你,我给你找的这个师傅,比少林寺的高僧还要厉害不知多少倍呢。”
“你骗人。”说完,扭头走出去。片刻,拿着一根鸡蛋粗的木棍进来:“你两手能把棍子折断,就算你有真本事。”
文州看着他笑了,接过棍子,嘴里刁着烟,右手伸出两手指夹在棍中间,猛然运气用力,瞬间爆发,棍子立刻折为两半。高朋惊的当即三叩头称师傅,逗的满屋人笑。
高俊拍着儿子的脑袋:“小子,跟着师傅,不只学功夫,最主要是学师傅脑子里的东西,这个世界不是用拳脚打出来的,是用脑子里智慧创造出来的。你师傅虽然年轻,但脑子里有数不尽的智慧,肚子里更是满腹经纶。”把文州赞的难以招驾。
孩子以无体投地的目光仰视着文州。
高俊领文州走进公司安全保卫处,来看何长利。何长利正蹲在墙角处,攥住受伤的手,不断**;遍体鳞伤的刘二躺在旁边,似乎已睡着。何长利睁眼看是文州,故意又闭了眼,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心里却盘算着:这下可有救了。绷紧的心弦一下舒展开。
文州看他用白手帕包住的手,还在向外渗血,叹了口气,冷冷地对他说:“走吧,去医院,让大夫为你处理一下。”
何长利突然睁眼狂笑道:“你的高叔真够意思,把我的手指剁下来,让他那只黄皮狗当即吃了,真过瘾,那狗吃的好香!”对着高俊做出一副狰狞的样子。
文州听罢,腻烦道:“不是高叔照顾你,你早被公安局抓去,坐一辈子牢,你以为掉个手指就算了吗!”
“好啊,不算,我可以奉陪到底。我除了一个女儿,别无牵挂,我怕什么,大不了丢了这条贱命。”他又拿出自己女儿做挡箭牌。
“你走不走?”文州炯炯目光灼烧着他,吓的他脸部抖动了一下。刘二旋即从地上爬起,扶着何长利上了文州的车,车向市立医院开去。文州从反光镜里看着呆呆的刘二:“你们弄得钱到哪里了?”
刘二战战兢兢地看了何长利一眼,然后吞吞吐吐地说:“我们在东郊开了一个纺织配件厂,买了一套机械制造设备。”
文州冷笑了两声:“就你们,还想搞纺织配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