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磊看她这样,心里像打了五味瓶,说不出的滋味,惨然又怜惜地安抚说:“他睡着好呢。我在那屋里一直守着。姐,您放心,我这个人睡觉是极有警觉的,只要一有动静,立刻就醒。”
湘滢晓得自己做了噩梦,便对武磊不好意思地道:“快破晓了,你也应回去休息了。”说着,湘滢径直走进文州的房间,躺在他旁边,心里踏实地又进入梦乡。
醋海**,武磊心里恨恨的想,世界上哪有这样的女人,对待一个疯子,竟然痴情到如此地步。他突然觉得尽管现在李文州是疯了,但他还是自己难以逾过的拦路虎。虽然如是想,但他还是慢慢靠近床边,轻轻给湘滢覆好了毛毯,他希望湘滢能感知到他的体贴入微。
何长利始终担心自己女儿,虽然知道武磊已搬进去,同女儿一起照料李文州,但他总感觉能出意外,毕竟李文州已疯的不成样子,身体又强悍,万一有不测,就算武磊也未必招架的住。所以,这些日子心里甚是烦燥,频频给武磊打电话,询问情况,并让湘滢接电话。湘滢自归国回来这些天,似乎也了解了一点自己父亲及东亚集团的事,所以,他来的电话根本不理会,一概不接。何长利只能在家里干着急,整日惦记着女儿的安危。
这是一个阴云密布的夜,月亮隐在乌云的最深处,或在酣睡,或沉默,或在算计着纷纷扰扰的尘世,也未可知。总之,风在呼啸,雨在发作,且一阵比一阵大,闪电仿佛在头顶爆发,接连又是一阵响雷,把沉睡中的文州一下惊醒了。他从床上慢慢站起,走下去,走到窗边,一声巨雷,似在他眼前爆炸,把他吓的骤然向后跳踯了一下,继而在屋里来回地跑。湘滢也被雷声惊醒,猛然坐起,不料,文州如见鬼似的,扑在她身上,两手如铁钳,死死卡住她脖子。湘滢想腾出手,摁床头的报警器,手却被文州的两条腿压的结实;文州二百余斤的身体,压在这样一个纤弱女子身上,直令她动弹不得。而此时,文州的两手几乎把她的脖子掐下来,没有一丝喘气的机会。武磊早被雷电惊醒,渐渐听到隔壁传来的声音,顾不得穿鞋,猛跑过去,飞身推开门,看到屋里的境况,猛吃一惊,用尽力气,扑过去,把文州撞在床下。
湘滢身体摊软在床上,已奄奄一息。文州爬起,还想蹿上来,武磊一拳打在他的脸上,然后抡起身旁的椅子,用出平生最大力气,打在他的背上,铁椅子都变了形,文州被打的“嗷”的一声,向前跌倒,然后爬起来,疼的跳踯着,跑出去。
湘滢慢慢缓过神来,睁开眼,看到武磊、景明、沈雪正急切地注视着自己。武磊急忙把一杯水端在她嘴边。她徐徐喝了半杯,突然想起了什么,推开杯子,急切地问:“文州呢?你们大哥呢?……”
景明看他这样虚弱的样子,心里还全装着大哥,悲催地答道:“他跑了,我已派人去寻。”
湘滢立刻从床上坐起,泪水哗的流出:“不,我要找他。”
“姐,外面下着雨,您这样的身体会出事的。”武磊看自己心爱的女人被文州折磨成这样,心疼到了极点,所以极力劝慰道。
“不――!我决不能让你们大哥在外面流浪,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湘滢泪流满面地说完,挣脱开众人,跑了出去,跑在闪电雷鸣、狂风暴雨的夜里。
武磊随即跟着跑了出去。景明又组织了一批人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