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州并没有躲,突然伸手接住了铁棍,同时,出击右脚,把栓豹整个人踢在旁边的墙上。动作如电,出手如箭,有的人根本没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看到栓豹在地上疼的哇哇直叫,并不断地咳嗽。朱淑贞捂在眼上的两手拿开,惊奇地看到自己的恩人依然站在那里,如山之屹立。
栓豹忍着巨痛,终于爬起来,愤怒地命令道:“打,向死里打,把他打出屎来,磕头叫爷爷……”
围着的人早已被文州的气势所吓倒,没有一人敢先动手,互相犹豫着。文州冷冷地扫了一眼周围的人,向栓豹走去。
此时,两人趁其不备从背后攻击过来,当他们手中的棍子既要扔下来时,文州旋身后跃,如蚂蚱飞跳在他们的腹前,两拳用足了力,直把两人打出五、六米远,躺在地上,抱着肚子叫了几声,晕厥过去。正在所有人惊呆之余,文州早已蹿至栓豹身边,用铁钳般的大手扣住他的左肋,这是人的要害,牵一处而痛全身,文州稍一用力,疼的栓豹眼、鼻、嘴都变了形,巨烈的嘶叫,划破了黑暗的长空。
“说——把昨夜的事如实告诉大家,否则,我把你的肋骨从肉里抽出来。”锋利的嘴里透出不可折杀的语气,两眼射出冷冷利箭一样的目光。
“好……大哥……我说,您先放放手,我实在受不了。”疼的栓豹额头汗水直滴下来,嘴唇哆嗦如筛糠。
文州慢慢松了点劲,于是栓豹迫不得已,把昨夜发生的事如实说了一遍。此时,警车已到,干警把栓豹等人抓走。
朱淑贞把文州、八爷等人请到家里。
“你怎么又回来了?”淑贞在灯光里惊诧地看着这气宇轩昂、英姿勃发的人,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已完全不象那个神志不清的男人,考究的西装把他衬托的挺拔巍立,乌黑亮发梳的纹丝不乱,冷冷的脸上镶嵌着灵光四射的眼睛,好象要把整个世界看穿。
文州点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阴沉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我没有让他们送我去卢家庄,而是去了县城,买了一套衣服,便回来了。”文州突然抬头看朱淑贞,眼里射出锋利的目光,脸上青筋暴露:“坏人不除,好人怎么活?所以我是要回来的。”冷冷的音调让人听的透彻心骨。
大家沉默了好一阵,朱淑贞才打破这沉寂,问道:“看,你是我们的恩人,我们竟然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文州讷讷地说。过去他一直用的名字,包含了他的酸甜苦辣,却已经毁灭了——随着他的爱恨情仇毁灭的,是那样刻骨铭心。他顿了顿,道:“我姓李……叫李川,山川秀丽的‘川’字。”
“名如其人,好名字。”杨八爷欣赏地说。
“你以前干什么呢?听口音你不是本地人奥。”朱淑贞专神地看着他。
“我的以前早已毁灭,我已经没有了以前!”他的眼里似乎罩满了泪水,拿烟的手在哆嗦。
淑贞看着他冷峻的目光,觉得自己问的太唐突,便低头不敢问什么。
文州依然低头不停地吸烟,冷冷的脸上似结了一层霜,没有丝毫的表情,一双冷峻犀利的眼,把目光琐成一条直线,炯炯的射在地面上,一缕缕烟雾从他嘴里喷出,摇摆、扭动,龙一般慢慢升腾、升腾而升华,突然在他头顶聚集、凝固,然后慢慢散开来,令人觉得他的一切是那样冷气煞人。
时候已很晚,几人谈了一会儿,便回家的回家,睡觉的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