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文州独自回住所,毕竟这城市对他还是陌生的,所以匆匆地回到了房间,吃了几口饭,拿起书来看。约过了一个小时,听到隔壁的吵闹声,文州晓得又是那闫广,这次,并不是他喝醉了酒,而是房东老夫妻俩正赶他走。只听那老头道:“你三天两头酗酒,我的房客都被吓跑了,我不赶你走,谁拿钱养活我们。”
“大伯、大妈,您提前对我说一声,我好有准备;现在突然赶我走,让我到哪里找地方住?我的这么多东西放到哪里?”
此时,文州走了过去,很有礼貌地与老夫妻俩打了招呼,然后劝道:“大伯,您不防让他准备几天,等他找好了房子,再撵他也不迟。”
“不行,有他一天,这里就没有宁日。”老头意志坚定地说。
文州看老头眼睛通红,大约昨夜也没有睡好,晓得劝也无益,索性对闫广道:“把你的东西暂时放在我屋里,等找了房子再来拿。”
闫广想了一下,感激地朝文州点头。然后掏出一叠钱,递给老头:“大伯,这是您的房租,我照付。”
老夫妻俩看他的惨状,收,余心不忍;不收,白花花的钱又舍不得。文州看的明白,顺势把钱推到老头腹部:“老伯,这是您应得的。”然后,要帮闫广收拾东西。
老头收了钱,突然对闫广说:“你的东西可以暂时放在那房子里,由我给你保管,等你找好住处,随时可以来搬。”
“谢谢大伯。”闫广又把东西放回去。
闫广走进文州的房子里,主动给他递烟:“您也是宇海人?”
文州吸了一口:“我以前在宇海做过生意。”
“噢。”闫广点着头,“您虽然说的是普通话,但有时不经意间会拖出宇海的口音来。”
“是吗?我倒不觉得。”文州道。
“看,您帮了我忙,我还不知您的高姓大名呢。”闫广笑着说。
“我叫李川。”文州拿起书翻着。
闫广从他枕头边的一摞书中顺手拿了几本瞧:“嗬,全是二十四史,看来您是一个做学问的。”
“随便看看。你晓得,要想每天突破自己的思维界限,不看书是不行的。”文州边翻书边说。
“百无一用是书生。”闫广瞥了他一眼,“不瞒您说,我以前也是一介书生。”
文州漠不经心地点着头:“我知道,你是高校的研究生。”
“哟,老哥好神通,怎么知道的?”
文州看他还没有走的意思,有点不耐烦地说:“你怎么还不出去找房子?”
闫广笑嘻嘻地凑到他面前:“看得出,您是一个好人。我们曾是老乡,又在同一单位工作,您帮忙帮到底,不如今晚我在您这里凑合一夜,如何?”
文州看他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人,便直面地问:“你迟早要找自己的房子,为何不提前找?”
“今晚不行,今天是星期五,我还要到武馆学习,一周就两晚上,我决不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