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心似箭的不止是士卒,王宁也恨不得马上就回到苏州去,这次带着海军征讨林邑,虽然从林邑弄到了二十多万石粮食还有一船珍宝,但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
林邑固然戏耍了大唐,但对大唐并没有多少敌意,只是害怕大唐惦记他们的土地,林邑的国王和范峮这样的人害怕大唐的军队突然出现在林邑,夺走他们的一切。
他们甚至连武器都是象牙做的,带着火炮这样的武器大张旗鼓的来,只是两轮火炮齐射,林邑的国王和范峮这样的人便被吓破了胆,乖乖奉上粮食和珍宝。
舰队在大海中缓缓向着东北的方向航行,除了十八艘威武级的战舰,几乎所有的船都装的满满的,所以十八艘战舰就成了护卫舰,航行在舰队的前后左右。
占城很快就消失在视野中,陆地已经完全不见了影子,四面八方再次成了蔚蓝色。
太阳已经高高挂起,穿着薄袍的王宁坐在自己的船舱里,手里拿着一张书院学生送来的海图。
从广州出来以后,除了在崖州看到陆地,然后便一直在海上航行,没有了参照物,海图的准确度就大打折扣,王宁只能按照自己的记忆把能记起来的地方在上面标注出来。
席秋儿端着茶水进来,坐在王宁身边,看着王宁拿着铅笔在海图勾勾画画,轻声问道:
“师兄心情不好?”
王宁抬头看了席秋儿一眼,笑着打趣道:
“师妹莫非是跟着玄慧道长学了读心术不成?”
“武顺姐姐和我说的,她说师兄心情不好就喜欢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写写画画!”席秋儿笑着说道。
“顺儿还告诉你什么了?”王宁笑着问道。
席秋儿红着脸摇摇头,说道:
“没说什么……”
“师妹伱这样子可不像没说什么!”王宁无语的说道。
“武顺姐姐说师兄喜欢她和武照姐姐一起伺候师兄……”席秋儿低声说道。
“……”
王宁老脸一红,只能使出恼羞成怒之计,一把拉过席秋儿按在腿上,扬起巴掌便打在了席秋儿的后臀上,发出一声脆响,得意的说道:
“这是王家的家法,顺儿有没有和师妹提过?”
要害处遇袭,席秋儿早就羞得把脸埋进王宁怀里不出来,王宁回味着刚刚的手感,又伸手抚了上去。
在船舱里腻歪了许久,过足了手瘾,席秋儿坐在王宁怀里,轻声问道:
“师兄因为什么心情不好?”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觉得海军如此兴师动众,跋涉万里,最后发现其实完全没必要,有些意兴阑珊的感觉!”王宁笑着说道。
“我倒是觉得这样挺好的!咱们教训了林邑,拿到了粮种,将士们都好好的!”席秋儿轻声说道。
王宁苦笑着点点头,说道:
“确实挺好的,是我想太多了!”
席秋儿的目光落在王宁面前案桌上的海图上,指着地图上一片密密麻麻的岛问道:
“师兄,这一片都是岛屿?”
王宁点点头。
席秋儿看着看图,疑惑的说道:
“师兄应该从未到过这些地方吧?怎么画得如此详细?”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王宁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指着地图上的岛屿问席秋儿:
“师妹想不想和一起去这里看看?”
“师兄去哪,我自然跟着去哪!”席秋儿轻声说道。
王宁点点头,把席秋儿放在地上,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笑着说道:
“那咱们就去看看!”
说完便出了船舱,对船舱外候着的亲兵说道:
“让房将军和薛将军过来一趟!”
两个时辰后,王宁带着第三舰队六艘威武级战舰和三千士卒缓缓脱离了舰队,拐了个大弯,缓缓的朝着东边的海域驶去。
海军出征大胜而归,主帅却带着小老婆跑了!
看着第三舰队的六艘战舰越行越远,房遗爱和薛礼还有军司马徐徒对看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深深的无奈。
海军舰队沿着来时的航道继续朝着东北航行,只是来的时候,从广州到占城满打满算也只花了二十七天的时间,回去的时候,足足航行了二十多天,这才堪堪赶到了崖州。
又过了二十天,在三月二十的黄昏时分,海军舰队终于抵达广州港口。
在中午时分收到消息的冯盎带着冯智彧、冯智玳、冯智韫还有几百亲卫早早的等在港口,看着一支支桅杆出现在海面上,连忙举起了望远镜。
“一、二、三……十二,咦,三郎,你数数,怎么只有十二艘大船?”冯盎疑声问道。
冯智彧也数了数,轻声说道:
“父亲,确实只有十二艘大船,应该是有一支舰队被安排在后方压阵!”
只是当海军舰队越来越近,已经能看清旌旗上的旌旗,海军舰队后面仍然没有战舰的影子。
冯盎的脸上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因为他没看到第三舰队的旌旗。
他知道王宁帅帐是在第三舰队的十三号舰,如今虽然在舰队中看到了帅旗,却是挂在第一舰队的三娘号上!
海军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夜幕降临后,海军战舰终于缓缓驶进了港口,房遗爱和薛礼下了战舰,乘着小船登上码头,远远的就朝着冯盎行礼:
“见过耿国公!”
冯盎却没有还礼的意思,急声说道:
“发生了什么事,王宁呢?”
“耿国公毋须忧虑,大帅是带着小嫂子还有第三舰队去探险了,让我和老薛先带着舰队回广州!”房遗爱连忙解释。
冯盎拍了拍胸口,无语的说道:
“吓死老夫了,这小子好歹也是一军统帅,怎能如此恣意妄为!
他什么时候离开的?去了哪里?”
“刚从占城出来,大帅就带着人离开了,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房遗爱尴尬的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