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映真愣愣的看他,突然感到一阵心慌,但觉他的脸色漠然又陌生。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
“阿聿,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默了几秒,她很伤心的说。
盛庭聿望着她,没有出言辩解。的确是不同了。人都是有私心的。从前他的私心是她,但现在他的私心是秋早和他的小果。在他的余生,他们才是他要保护是他该要保护的人。
他很后悔,他没能早一点去找寻他的小姑娘。在他思念她,在他日复一日想念她的时候,他就应该去找她。若是能早些寻她,若是能…他欠她母子太多!
盛庭聿心中抽痛,他静了静,平复心情。然后,他睇着盛映真对着她红了的眼圈低道:
“堂姐,从今往后,我想,我不能再替你背负十字架了。这么些年”他顿了顿,脸上浮现一丝悲哀的笑容:“该还你的情,我也还的差不多了。”
他少年时进盛家,虽说的是养子却似学徒寄人篱下。盛应勋需要他做继承人,替大房守住掌家的继承权。是以,对他要求极为苛刻。他们之间不象父子,更象军队长官和执行者。而姜淑琴视他如仇,自然更不会给予他半分温情。
其余的盛家人,二房三房的,在他们眼里他无疑是个入侵者,是大房的傀儡,是要动他们奶酪的人。只有盛映真温柔待他,在他孤寂难熬的岁月里给过他温暖。
可是…正如他所言,这么多年,他也还了她的情。能为她做的他都做了。而现在,他不愿意再为了她背负的十字架,做违背本心的事,更不愿意为此忽略他想要珍爱的人。生命短暂,他顾不上她了。
盛映真怔怔看他两眼,流着泪起身,提着包一语不发走出书房。
盛庭聿闭了闭眼,靠回椅背仰脸看着房顶。不是不难受的,但他感到解脱,好像卸下一个沉重的壳。
※
次日下午,临近傍晚时分,秋早收到盛庭聿的视频邀请。她呶了呶嘴,将手机拿给正在排列,他新收到玩具小汽车的儿子。
“果果宝贝,你爹的视频。”
说完,她坐回沙发继续喝她的美容茶。人说的很明白,想和他儿子通话。整好不用她费事,无谓的言语拉扯。
秋小果人小小,但已经知道按视频通话键。而且和很多人类幼崽一样,对手机这类电子产品充满好奇心。虽然不知“你爹的”是什么意思,但这不妨碍他对视频的兴趣。他小手一点,下一秒,他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睁得溜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