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喜没有再多问。在他身边做事也有半年多,她当然了解,他和尤佳已经没有在一起。但这和她无关,老板的私生活不是她需要关注的事。
而直到今天,她才恍然明白,为什么尤佳明明瞧不起她,却还要那样针对她,对她有那么大的敌意。她猜,大概就是因为谈程没有扔掉她的情书,还把它夹在他的书柜里。
虽然在谈程,他只是觉得她的字好看。但作为女朋友,尤佳难免感觉不快。这么一想,谈程也是考虑欠妥。
而她,只能说蝴蝶效应命中注定。只岁月倏忽往事已矣,一切都已过去,现在她该面对的是眼前的困境,怎么走出这座山,安全的回家去!
她不再问,谈程看了看她也没再提。终于把话说开,终于向她做了解释,表达了他的负疚,他心里多少好受了些。他也知道,这并不是一个适合谈论往昔的时机。他们现下最该做的,是想办法离开这里。
接下来,潦草的往肚腹里塞了点鱼肉的两人,安全处理好篝火继续共患难,找寻下山的路。谈程依然拎着qiang,这qiang不单是防御武&器,也是一个证物留着事后追查。
除此,他把那盛着小半袋水的塑料袋,也捎上了以备万一。用做薪柴的枯木枯枝就不用带了,这山里俯拾即是。
而清喜负责后勤把吃剩的都带上了。几小提熊杷杷她们这习惯谐音熊爬爬,剩余的一只瓜头芋和没吃完的鱼。虽然鱼很腥,但浪费食物不是她的风格。鱼是她杀的,她就一定要让它死得其所。
只是事与愿违,他们走来走去,总似乎还在这山的深处出口遥遥。在这山林里,最难的是辨别方向。小道太多,没有手机导航没有指北针,初来乍到的二人完全摸不清路,总在走冤枉路。
如此折腾好久,眼见天光变得淡了日头西斜。谈程心知,他们不能走了,他们得停下趁着日光做夜间留宿的准备。
人道,老猎人深山老林,走夜路也要迷路。他们就更不消说了,白天都迷路呢。手头什么都没有,也不可能象露营般有睡袋,帐篷。席天慕地,他们所能做的只有生火。抵御夜间的寒气,也以此来恫吓会在夜间出没的野兽。
看着小脸疲惫,明显有点打蔫的清喜,谈程轻道:
“小喜,看来我们今天要在山里过夜了。”他口气冷静,但声音很温和,语气带着一丝怜惜:
“你不用管,你休息会我来弄。”
终归是女孩子,再怎么坚韧能吃苦,这样奔劳着,近两天一夜未合眼,身体也是吃不消。
清喜没有逞强,说好。
她确实有些累了。肚子饿还是其次主要是困,她很想睡觉。而今天走的路也多,她腿脚酸胀发软这会人很不精神,也很没有力气。她举着那条吃剩的鱼坐在一边,蔫蔫的看她老板就地扎营,拾柴生火。
这种情况下,男女体能上的悬殊就显露出来了。她已经是一只倦鸟,精疲力尽一根脚指头都不想动了。可他还是脊背挺直,还能步态稳健有条不紊的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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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津水巷32号气氛沉凝。
“……你带个话,你跟她说,东西我可以给她,但是如果她胆敢伤害小喜,哪怕是一丝一毫一根头发丝,你听着,你告诉那疯子,我就是拼了命,我也不会放过她!”
秋早怒火中烧,她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
有陌生号码给她手机来了信息,证实了她和小宜的担忧。小喜果然出事了!消息里给了她一个地址,叫她把东西放在那。威胁说不想朋友有事就不要报警。她一看就知道是盛亦如在搞鬼,除了她不会有别人!
昨晚上就绑了人,却偏等到今天晚上,直过了一天一夜才给她来消息。盛亦如那小贱人,她就是要折磨她看着她急!绑架她的姐妹折磨她的姐妹,为的就是折磨她,要让她内疚让她自责。
而盛亦如也确实做到了!如其所愿,她现在内疚得要死,自责得要命!如果小喜真出了什么事?她不会原谅自己。也不知道盛亦如的人有没有伤害她,有没有给她吃饭?想想秋早就心疼,担心得不行。
站她身畔的祁佑伸手揽住她的肩,低眸看她气得发红的脸。
“你别急,他们既然要东西,那暂时应该不会伤害小喜。而且不还有小谈总吗?”他安抚的拍她的肩,一贯散漫的神情也变得郑重:
“现在我们要冷静不能慌。走,我陪你去。”留小宜和果果在家也不用担心,自有那男人安排的人护着。
“你们去吧,小心点。”宁小宜秀眉紧蹙牵着果果,亦然心思发沉,十分忧心。
小喜小姑娘家家的,谁知道都是些什么人呢!发来个消息,顺着那电话打过去却一次也打不通。连小喜的声音都听不到。只是她们赌不起,即使要被人牵着鼻子走,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实在不行,就只好报警。
秋小果板着小脸,很乖的依着大姨。他也知道出事了,他已经两天没看到他小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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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盛庭聿在接到秋早电话得悉情况后,面色就立时放冷下来。等到挂了电话,他眸色更冷。
没叫司机开车,他自己开着车,兜着一身冷意,一路疾驰到堂姐家。这事电话里扯不清楚,他得当面问人。
“小叔叔!”盛亦如惊喜的看他。
盛庭聿厌恶的皱眉。
“你赶紧把人放了!”他一句废话没有,开门见山口气笃定的说。和秋早想的一样,这事除了她不会有别人。
盛亦如神情一滞,旋即,她嗤声不语。秋早那贱人动作还真快!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瞧两人脸色都不对,盛映真心里一咯噔。
“你不是很了解她吗?她干了什么事你不知道?”盛庭聿望着她,眼色有点冷。
盛映真脸色微僵,但感他眸光冷凉,眼神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锋利,她知道,一定是出了很严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