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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 分道扬镳

唐代山是标准的贪多嚼不烂。企业还没完全理顺了,就接了一大堆单子回来。虽然还未远超设计能力,但短期内集中供货,本身就不太现实。更不要说时不时冒出点问题来拖后腿,而其中最主要的人员与机器的磨合,设备自身的磨合,这些都没完全解决,自然在生产中,不时就要冒出点事,影响生产。而更要命的是资金的短缺,才是最让人头疼的事。

当初投资时,由于投资规模较大。所以大伙也是尽力凑,也货了不少款,谈不上掏家底么,也算是尽其所能。唐代山原以为,凭自身企业的需求,凭自己在"特钢胶带",自己刻意打造的,为自己离职后服务的供需链条,这什么资金,原料什么都不成问题。因为他们曾不止一次的,信誓旦旦表示,将无条件服务于他唐代山。唐代山想当然的就认为,这些诺言,在他离职后,一样会生效。

但现实就是如此残酷。当唐代山真的离厂后,自办企业需要他们帮忙时,各式情况都出现了,特别是双方发生了利益关系,而其中一方或双方,都不太讲规矩时,最后就纯粹变成了买卖的双方。既然是卖买的双方,那么一切均按规矩办事,有钱一切好说,没钱什么都不用谈。这么一来就让唐代山极度难受了,这就好比,胃只有这点动力,却要消化满满一肚子的食物,实在是胀得慌。虽然几次内部集资,但毕竟不是个小数目,大伙又没看到希望的曙光,所以凑是凑了部份,但缺口还是蛮大的。底下人早就提醒过唐代山"要稳扎稳打“,但刚愎自用的唐代山,怎么可能听得进去。再加他还完全没从原先大企业的模式中转换出来,所以一意孤行到底了。但不管怎么说,唐代山这类企业,就算眼前这么要死要活的吊在这,但真要让它死在萌芽期,还真不可能。

唐代山的日子不好过,而此时孙从民的日子也并不好过到哪里。孙从民这个厂上文已经介绍过了,是五个人合资的。姓杜的是大股东,控股百分之五十一,而第二大股东应该是蔡波了。孙从民只是在里面占一小股,并拥有部份技术干股。所谓技术股。就是你人在有股权,参于企业的分红啥的。人一旦离厂,那去一切归零。当初成立这个"法拉第金属制品有限公司"时。以孙从民带来汽车摇窗器绳,和蔡波的铜包丝为主题,后来与凌兰合作后,他们又发现这特种电缆钢丝利润空间很大。所以不顾与当初与凌兰的书面协定,又偷偷摸摸上了这块,而开发的客户群,又以凌兰原有的客户为主体,换句话说,就是抢了凌兰的生意。这么一来,两家的关系可就微妙起来,双方既是合作者,又是竞争者。凌兰是个聪明人,"法拉第"是他现在唯一的供应商,而这特种钢丝,真正能做的真没二三家。所以尽管抢了生意,他也只能朝他们发发脾气而已。但就是这样,有些事还是牵扯到他。

原来"法拉第"的矛盾出在孙,蔡二人身上。而这个矛盾在办企业当初,就已经埋上了。你可以说它是权力之争,更可以说是理念之争。两人所经历的路不同,所以在办厂之初,这就有了冲突,但当时双方正是蜜月期,一切都双方克制着,只是这火气是越捂越大,最后就是双方摊牌。蔡波很早就离职回家办铜包钢丝厂,所以这一路走来,经历了许多,也尝尽了甜酸苦辣,他对办企业的有其特独的经验。他认为无论何时地,勤俭办厂,节流开源是永恒的真理,至于什么面子里子,规模不规模都是次要的,做好产品做好自己的事才是真理。而孙从民一直在"宏宇股份"上班,他禀承了大企业的作派,也切身有过规模化,集约化生产所带来的经济效益。所以他是主张,无论是机器设备,还是其他工作场所,以及其他配套生产的软硬件,一定要上档次上规模,补充完整。

二人在合作之初,虽有争执,但互相还算克制和忍让,再加大股东本身又是门外汉,一切均按二人意思办事。所以最后妥协的结果就是,按孙从民的意思,完善了所有配套设备,场地,以及其他附属人员的配置。但随后带来的是预算的极度超支。原计划八百万的企业,不得不再次追加投入,直至二千伍百万。而其中后续投入的一千七百万,除五百万是几大股东凑起来的,其他一千二百万,全是借的年息一分的民间借款。光利息这块,每年支出约在一百五十万以上,按设计能力三千吨算,也就是额外支出五百元成本。其实设备投入是不用这么多钱的。但企业生产不是简单的一加一等于二。每台设备的投入,又牵扯到与之相互配套的投入和产出。

这还不算,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一个不足百人的中小企业,一个年产值约为三千万不到企业,管理人员却有三十人,约占总在册聪工的百分之三十。光车间主任,就达十一人之多。新企业的磨合,需在三年后成型。而真正的赢利,也在这三年后。但这种大手大脚的做法,无异加重了企业的负担。由于平时厂里主要负责是蔡波主外,孙从民管生产。但连续多年的亏损,让俩人再也坐不住了。再加在管理手段,和财务支出上,蔡波是精打细算,甚至有点抠门,而孙从民由于在大公司呆太久,对这种勤俭办厂的理念,领会不是那么深刻。这久而久之,俩人有了间隙和不满。人与人之间,一旦有了开头,如处理不好,只会越吵越凶,互相指责,互相插手对方事宜,闹到最后是一山难容二虎,二人中必须走一个,才能平息事态,而最后是蔡波选择了离厂。

本来他们之间的争执,与凌兰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但他还是躺着中枪了。因为二人在争吵中,时常是孙从民说蔡波吃里扒外,蔡波攻击孙从民与凌兰,不光私交甚好,而且在双方合作过程中,藏有私心。虽说这本为没证据的无稽之谈,但说多了总会让人联想翩翩。这不在蔡波走后,孙从民就告之凌兰,"经公司董事会决定,从明年开始,将不再供货"。虽说此时离2015年一月,他们所说的明年,还有三四个月时间,但真找对路的供货商,并非那么容易,所以一得到这个消息,凌兰立马心急火燎的赶到孙从民那协调此事。

虽然凌兰与孙从民私交甚笃,但孙从民似乎已经习临了领导这个角色。就是在工作时间,在他办公室里,单独与凌兰在一起时,也是满嘴官腔,一派外交词令。这让凌兰相当不舒服,但又无可奈何。从孙从民的表述中,清晰地表面,双方今后是竞争关系,所以是决无商量余地,但在孙从民的坚持下,上头还是给凌兰留下了三四个月的缓冲余地。 凌兰没有争辩去讨价还价什么,一方面这反而激起了他不服输的性控,另一方面他更知道,这市场并不是哪家企业说了算的,他一定要做的更好,让他们看看,人难人是难不死人的,只是一时半会他是想"蒸口气",但真正怎么做,他自己心里也没个底。以后的事可以慢慢说,但现在的事,还得继续做下去。因此他没再在这话题上深入下去,而是与孙从民对即将要发的货,以及还需注意的事项,一一交待清楚。说完二人还不忘去车间走走。

从孙从民的办公楼到生产车间,约有一段七百米的距离。俩人下楼后,由凌兰开车带他去车间。俩人在车间商谈了出现的问题,以及解决手段,完事后凌兰原路送他回去。回家的路上,凌兰一直在思考着今后的路怎么走这个问题,但暂时还没有头绪。现在是吃饭时间,也是凌兰与晓晓约定吃饭的时间,所以凌兰的车直接就拐进了,她所租住的美丽花苑。下车关门时,凌兰不经意间,发现了孙从民刚刚坐的副驾驶位置上,有一金属小物,仔细一看,原来是只U盘,不用问这肯定是孙从民遗留下来的。凌兰没多想,就把他揣裤袋里了,他想找个时间还给他。

听到熟悉地敲门声,晓晓是光着身子来开的门。凌兰汽车中控锁门的声音,她是太熟悉不过了,所以就算她光着屁股来开门,也不怕闹出乌龙。关上门的瞬间,凌兰就一把抱住了眼前这光溜溜的肉体,双手顺势去抚摸着那对刚才剧烈晃动的**。此时的晓晓犹如一头温顺地小猫,任由凌兰摆布。俩人亲热够了,就张罗着吃饭的事。

从外面吃饭回来,一开门凌兰看门见了开着的电脑。他心里一动,好奇心让他想看看孙从民的U盘里倒底有点啥?本以为里边会有点什么私人隐私之类,但结果除了一些工作笔记外,几无其他,而在其中一个新建文档中,凌兰猛的看到了那网络流传的《侵吞宏宇股份》的文档。仔细一读,凌兰闻出了其中的奥秘。刘氏父子一直以来的心病,就是这篇文章,因为这篇文章,有理有据,详细说明了刘玉明父子,是如何一步一步,将国有资产占为己有的。而这篇文章,一旦被重视被执政党认真,那么只要一查,所有问题都将见天。后果是刘氏父子,特别是刘玉明余生可就在监狱度过,他所创造的刘氏家族,也将被彻底打回解放前。而在三江市,在刘玉明身边,已经有活生生的例子摆在那里。十个市属企业的七个老总,大部因改制及其他事,有五个还在坐牢,一个保外就医,另一个死在监狱。这些能让他不害怕?所以这些年刘氏父子是不惜重金封杀该文的出现,事实在他也的确做到了。已经很长时间,此文消声了。

此时这文突然的出现,又意味着什么?**巡视组,其中一组,现在就在江苏,就在无锡。虽然说电台,广播早说了,此次巡视组主要查国家公务人员的违法乱纪现像,但这种事只要上报。还是会引起认真对待的,那么这一切又是谁准备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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