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广合咬着下唇,小心翼翼的说。
男人直起腰,又摸摸他的头,转身走了。
晚上回了家,妈妈也下班了,一家人坐下来吃饭。
父亲很兴奋的和妈妈说:“今天,先生看见广合了,回去就把办公室主任叫了过去,说学校放假后,孩子们没地方,我们应该办一些拖管班,把那些家长工作忙,没人照顾的孩子,送到托管中心,这样孩子也有地方玩,吃饭,看书,家长也能安心工作,”
“那太好了,先生真厉害,高瞻远瞩!”
“是啊!先生还说,应该把这个决定向全国推广,这可给老百姓带来了太多的好处了。”父亲兴奋的说。
母亲看着父亲眼底里满是佩服和兴奋,却担忧的说:”那!先生看见广合,批评你了吗?”
”没有!这不是明摆着吗!此事就是因广合引起的!还用再单独批评。我交了检查,先生没看,让我拿回去。说他太官僚,没了解到老百姓的苦,我却让他,有机会为百姓做了一件好事!”父亲的眼神里依然荡漾着敬佩。
李广合做梦也没想到,他竟意外的见到了爸爸尊敬的先生。还因为他,给全国的小同学带来这么大的福音。
时隔多年,李广合每每想到这件事,都心神荡漾,也就是从那时起,他就立志,长大也要成为造福百姓,心系百姓的父母官。
如今,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先生已是年过花甲的老人,然而依然能运筹帷幄。可是他知不知道,他当年的警卫长,却去了盛开着彼岸花的天堂。
………
曹一凡在离开墓地时,夏妈妈叫住了曹一凡。
“我能和你单独谈谈吗?”老人表情凝重的看着他。
曹一凡点点头。
“这说话不方便,一会我们在医院对面,一个叫‘舍一’的茶室见吧!”
夏妈妈说话语气很平静,很淡然。可听在曹一凡的耳里却是那么沉重,和严厉。
曹一凡仍然没说话,点点头。不敢看老人,低下头。
菅历用力的握握他的手,拍拍他的肩膀。
“舍一”茶室。古色古香,幽静淡雅。
夏妈妈坐在靠窗的一个卡座,慢慢的喝了一口茶。望向窗外。
“伯母。您身体好点了吗?”曹一凡坐在夏妈妈的对面,关心的问。面对老人,他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人听见话,扭过头看着曹一凡,嘴角略过一丝温和的微笑,淡然的说:“好多了,已无大碍!”夏妈妈又喝了一口茶,也给曹一凡到倒了一杯。说:“普洱茶,不知你们年轻人爱喝吗?我就自作主张了!”
曹一凡看夏妈妈的态度,紧张的心情略微放松了一些。然而眼泪却不听使唤的充满眼眶。
自从那晚接到警方电话,到现在,他如履薄冰,伤心,自责,恐惧,担忧,冲击着他的心,他每日吃不了几口饭,睡不上几个小时的觉,他不敢闭眼,一闭眼,眼前就是夏雨雪被担架抬出地下室时,垂下的手臂,干裂的嘴唇,苍白的脸。
一切都恍若隔世,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他只能强装精神,度日如年。人已消瘦了很多。
现在,夏妈妈,和蔼可亲的看着他,让他猛然有种想依靠的感觉,软弱的泪水终于滑落,他痛苦的呜咽起来。捂住脸,肩膀随着抽泣声抖动着。
夏妈妈,走过去,把他的头搂在自己的怀里,拍拍他后背,安抚着他。
“不哭了!坚强点,坚强点!”夏妈妈虽然已满脸泪痕,但依旧安慰着他。
好一会,曹一凡止住哭声。
夏妈妈也擦干眼泪,坐回自己的位子。
“孩子!你和雪雪的事,我都知道了。”夏妈妈对抬起头看向她的曹一凡说:“雪雪出事,虽说和你有关,但也不完全是你的责任。”
“是我的原因,我太自私!害了所有的人!”曹一凡无力的自责。
“你也没必要把责任大包大揽。”夏妈妈表情很凝重,“我相信你很爱雪雪,雪雪也很爱你。我自己的女儿,我了解!她要是,不是爱你太深,是不会和有妇之夫相爱的。她太在意你了。在你们这段感情里,她爱你是心里,而你却没完全爱她,她把你看成一切,而她只是你的一部分!为了你,她放下自尊,甘愿当了地下情人,那种心里的痛,心里的扭曲你是不会感受到的。而你却让她在希望和失望中来回徘徊。这才是你最自私的地方。雪雪这次对你是彻底失望了。’‘
”你呢,也不要太内疚,每个人都会为自己的行为买单,雪雪的今天,是她在为不合时宜的过错买单。你也一样,这个代价是你应该承担的!你们现在还是分开吧,这件事在你们心里已经留下阴影了,你也不必在挽留了,一切随缘吧。你现在好像已经离婚了,但阿姨劝你一句,有舍才有得,过多的考虑自己,优柔寡断,最终害的是自己。你也不用再去医院了,我会好好照顾雪雪的。她看见你又会激动,相爱没有错,只是你们在错误的时间相遇了!”说完话,夏妈妈叹了口气站起身,摸摸曹一凡的头,走了。
曹一凡呆呆的坐着,透过窗户,看见夏妈妈远去的背影,曹一凡眼眶里已噙满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