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晟叹了口气。

“让我想想。”易歆轻噬咬着食指的第二个指节，有条不紊地思索着，“离目的地还有多远？”

“大概还有五分钟吧。”郑晟看了看导航，手指不紧不慢的敲着方向盘，“马上就要到了，可能五分钟都不到。”

“如果现在回去，我们至少还要浪费二十分钟的时间。所以……”他注视着易歆，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我觉得，”易歆聆听着窗外热切的烟花声，果决地下了定论，“不用回去。继续开车。”

“那烟花——”

“今天只是大年三十而已，烟花随时都能放，但跨年是不是只有一次？”易歆开导他，“如果咱们继续行驶，一定能在目的地赶上倒计时呢，何必纠结于烟花？”

“有时候，鱼和熊掌势必不能兼得啊。”她温言相劝。

“对，你说的对。”郑晟顿悟般地低语，“那就改天再放。”

“对不起啊……”他担忧地望了望易歆，眼里蓄满了歉意，“现在去提前预设好的目的地，好像也没有意义了吧。”

“嘘。”易歆伸出手指轻轻搭在了嘴唇上，“不是说了吗，不需要说抱歉。总会有意义的——在空旷的地方欣赏夜景和烟花不是显然比在拥挤喧嚣的住宅区好的多吗？”

“你不生气就好。”郑晟怔怔地说。

“我为什么要生气？”易歆和缓地说，眼含笑意，“人生有那么多精彩的事情值得去做，如果为了这种小事就斤斤计较生气，岂不是太不值得了。别学易綄。”

“我只是怕你会不高兴。”郑晟措辞宛转，轻叹，“你知道的。”

“安心好啦，我没这么小家子气。”易歆懂得他的言外之意，大方地说。无论她自身是否宽容能度人与否，她只是不希望他因为任何事情而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