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根本想起杨老六说的事,他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告诉大梁。
说吧,那都是没边没影的谣言,不说吧,这种坏名声张扬出去,对大梁也不好。他还在犹豫时,他的父亲就已经开口了。
“富贵,你这餐馆里卖的鸡,是偷来的吧?”秦有仁说话一点不留情面。
边富贵被这一句话问得有点蒙。大梁也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有仁叔。
秦根本连忙打圆场,把在路上听到杨老六的话转述了一番。
边富贵破口大骂:“红火沟谁不知道,汤寡妇的腿,杨老六的嘴,都是把不住门的地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竟敢给我们造谣,等忙完这阵子,看我不去撕了他的嘴。”
“杨老六家是新闻发布会,等你忙完这几天,不要说红火沟,恐怕整个河口镇都知道,你这边味大盘鸡,是偷来的鸡。”
秦有仁这是在激将。
“有仁哥,那你说我咋办?”边富贵说,“虽然身正不怕影子斜,可这臭名声会影响餐馆生意啊。”
“除非你抓住那个偷鸡贼,否则,你就是跳进渭河也洗不清。”秦有仁说。
“那怎么可能呢?我和大梁平时不在村里住啊。”边富贵面有难色。
大梁一把拍在桌子上说:“杨老六这个老东西,我知道他为什么造咱的谣言。”
“为啥?”根本问。
“他儿子杨嘉一,听说我们的餐馆高价收购散养鸡,他就从养鸡场买了一批肉鸡,放在家里养几天,然后冒充散养鸡。后来我们发现了这个问题,就不收他的鸡了。他亏了不少钱。杨老六肯定是记恨着这事。”
“哦,”根本一听,这都是什么事啊?红火沟啊红火沟,真是令人失望。
“不管他是什么目的,现在得想办法挽回名誉。”边富贵说,“名声比金子都珍贵。有仁哥,你主意多,再想想办法吧。”
“办法倒是有,看你敢不敢用。”秦有仁的脸上掠过一丝得意。
“快说,快说。”
秦有仁说出他的办法。
边富贵高兴地连拍大腿说道:“妙,妙!谢谢有仁哥。只要能拿住杨老六,就能保住的大梁的名声。现在啊,正是大梁的关键时期,绝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坏了大梁的大事。”
根本好奇地问:“富贵叔,什么是大梁的关键时期?是生意,还是……?”
“你们等等。”边富贵跑回吧台后面,提着一个红色的手提袋出来,里面有两条好猫烟,两瓶红西凤酒。
“这是啥意思?”秦有仁说,“我的一个主意,能值这么多钱?”
“老哥开玩笑了。”边富贵说,“本来准备过两天登门拜访,专门为一件事。今天既然你们正好来了,就把这事说了吧。”
根本和他爸都疑惑起来,边富贵这是要干什么呢?
边富贵说:“大梁年纪不小了,该娶媳妇了。我们看上了尤四福的丫头尤虹。想请有仁哥当个媒人,把两个娃的事撮合撮合。你跟尤四福关系好,你说这事包准能成。”
秦有仁先是一愣,随即看了看他儿子根本。
秦根本傻傻地笑了笑,拍拍大梁的肩膀说:“好兄弟,终于开始行动了。”
秦有仁将烟锅在餐桌边沿敲了敲,说:“大梁的生辰八字是多少?”
边富贵说:“我只记得是八八年三月初八的,具体是什么时辰,我搞忘了。”
秦有仁拿出纸笔和日历,算了一会儿说:“嗯,尤虹的生辰八字呢?”
边富贵笑着主说:“那个,咱咋知道。”
秦有仁说:“八字缺了一撇,你叫我怎么算。不算,又咋知道两个娃命里合不合?”
边富贵说:“这都什么年月了,你老哥还算那老皇历。不用算,你就直接去说行了。”
“这可是你说的话噢,成不成我可不管。”秦有仁瞄了一眼边富贵,“东西你留着,抽空我跟尤四福说道说道。先听听他的意思,然后再找机会背见吧。”
说完,秦有仁两手一背,朝停在路边的三轮车走去。
秦根本连忙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