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渠,好事啊。”宁为海面带微笑说,“支持,应该支持。”
“谢谢二叔,你真是大好人。”根本喜出望外。
“不过,那山地我准备种药材,你修了渠把那片地一分为二,耕作起来不方便。另外,地都是承包地,你也知道我是商人。在商言商,哪怕用一分一厘的土地,也不能白用。”
“二叔,这个好说。”根本说,“只要你允许水渠从你家地里过,我们每年给你一些土地使用费,你看行不行?”
“好吧,明人不说暗话,水渠可以通过我那片地,使用费每年10万。”宁为海又喝了一口茶。
“多少?十万?”边大梁首先坐不住了,“二叔,你这是存心不想让我们修渠嘛。”
“大梁,”宁为海说,“修渠是你们的事,修得成修不成,我也不干涉,但是要用我的地,就这个价。”
根本原已料到宁为海可能会使难作梗,但没想到宁老板狮子大开口,一上来就要价十万。
这个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不想谈。
根本毕竟是老兵,他没有像大梁那么冒火,而是缓缓地说:
“二叔,你这是开玩笑吧,修渠是造福红火沟全体村民,你家也可以享受其中的好处。你看,能不能再降一降。”
“根本,现在行情就是这个价。”宁为海拿起桌上雪茄烟点起来说,“降不了喽。”
根本一看,这个价位谈不下去,便又说:“二叔,这价格,村民们承受不起,还有没有别的办法,你还有别的条件的话,说说看。”
宁为海站了起来,说:“不谈价钱也行,那就谈别的。要从我这地里修渠也可以,但有一个条件。就看根本答不答应。”
“什么条件?”根本说,“只要是为全村人谋福利,我会答应的。”
“好。”宁为海说,“我的条件就是,从今往后,你不能再跟尤虹有任何的联系,不管是公开的,还是私下的。也不能干预尤四福家的事务。”
“那怎么行?”大梁站了起来,“宁老板,这没道理吧。”
宁为海夹着烟走出客厅,来到院子里,根本和大梁都跟着出来。
根本摸了摸头说:“二叔,尤家的事我从来没想干涉,也干涉不了。至于不跟尤虹联系,这就勉为其难。你说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遇上了不打个招呼?这算不算联系呢?有什么事,打个电话,这算不算联系呢?”
“根本,你娃不要跟我装,你还不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吗?”宁为海在院子里的一棵银杏树下的藤椅上坐下。
根本当然明白宁为海的意思。
宁非正在追求尤虹,而尤虹一直不理不睬。外人也在传,尤虹可能跟根本好上了,这才不肯答应宁家,所以宁为海使出这招。
其实,根本对尤虹也没有明确的意思。但是他不能为了修渠,就放弃自己的原则。跟谁交往,跟谁联系,是他的自由,事关人的尊严,岂可用来交换。
谈是谈不拢,根本还是很客气地对宁为海说:“二叔,你开的这两个条件,要价都太高。小侄能力有限,恕不能如你愿。不过,渠嘛,还是要修的,总得找一个出路。”
宁为海哈哈大笑道:“年轻人,有魄力。修去吧,按你的计划来。你宁二叔绝不拦着你。”
根本和大梁离开了宁家。大梁气得火冒三丈,连说:“为富不仁,为富不仁!”
根本却平静地说:“意料之中的事,只是没有想到这宁为海这么损。不事,大梁,此处路走不通,自有别的路。无非是另外规划一条路线。”
“还怎么规划?”大梁说,“咱们考察过好几遍,就这条线最省时省力。如果要变线,那就麻烦大了。”
“麻烦,干大事就不怕麻烦。”根本说,“别忘了你常说的,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咱可都是退伍兵,不能给退伍兵丢脸。”
“那你说怎么干吧?”大梁说,“你说咋干就咋干。”
“走,我们重新勘查。”
两个退伍兵又一次走进山林河道,重新规划修渠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