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起初的拒绝,不愿亲近,到后来的同情、爱护,再到如今的说不清道不明。
他感觉自己的心思好像变了。随着红火沟的事业越来越好,他似乎觉得有资格可以接受尤虹的感情。
尤虹的准备工作扎实而充分,不仅把机器开进地里,连夜晚的加餐都准备好了。
干了两三个小时之后。两人熄了火,在地里坐下来。
尤虹打开一个应急灯,从书包里拿出饭盒,打开来,那里有四颗圆圆的油糕。
根本从小爱吃油糕,这是他爸给他养成的爱好。尤虹竟然也知道这个。
根本吃了两颗油糕,尤虹倒了一杯热水递给根本。
根本知道那个粉色的杯子是尤虹的,不好意思接过来喝。
尤虹也没勉强,又从书包里拿出一盒好猫烟。
两人看着烟,都会心的笑了。
那夜晚,两个人在地里忙了一夜。
天亮之前,秦根本在尤虹家的二亩地里挖了四条沟,是按照栽种猕猴桃对的标准来挖的。
比起当初他拿着铁锹、?头挖树坑,快了好几倍。这便是机械的力量,或者还有爱情的力量。
忙完地里的活,秦根本帮着将挖掘机开到村口。
两人下了车,根本将尤虹送到学校门口。
尤虹让根本去她的宿舍坐一会儿。
根本看看天快亮了,推辞说怕家里人着急,就要回家。
那时,正是黎明之前最黑的时刻。
两人站在学校门口,尤虹突然关了手电。
山乡小学的门口寂静得掉一根针都能听到。红火沟还沉浸在梦里,整个世界还没有醒来。
根本看不清尤虹的脸,手电关掉的那一刻,甚至看不见尤虹的身子。
黑暗中,他闻到了一股香汗的气味,紧接着就是火热的嘴唇亲在他的脸上。
“嘻嘻”,尤虹打开手电,塞进根本的手里,说了声:“走了。”快步走近学校的小门。
秦根本在黑暗中站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用手摸了一下脸,不知有没有印子。不管了,回家,睡觉。他的心里美滋滋的。
根本回到家时,鸡已叫了头遍。
这种夜晚加班干活的机会,他只在部队抢险和完成突击任务时才干过。
不曾想回到这乡野山村,竟然也跟漂亮的姑娘玩了一把刺激的,而且这事既偷偷摸摸,又光明正大。
根本没有睡几个小时,徐家庄的吉庆老兵就带着几个年轻人,风风火火地赶到红火沟。
根本草草吃了早饭,安排了几个得力干将,一边保障剪树能人,一边向人家学习剪树技艺。
这几个年轻人是徐吉庆的好朋友,有的也是当过兵的。
他们的家是金家村的,以种猕猴桃为主业。个个手中有绝活,腰里存着不少钱。
是他们吃苦耐劳的品质,加上金徐镇得天独厚的地形,还有父辈们较为前瞻的眼光,让他们在猕猴桃树上发了家。
徐吉庆带来的人干活一点不比徐家庄那些人慢。当然,他们剪树的作风,如果让杨老六说,还是有点狠。
不过这次,谁也没有怨言。
牛山娃已经退出猕猴桃合作社,没有人再说怪话。这活儿干得干净利索,一个多星期,全村的树剪完了。
合作社支付的费用,比当初请徐家庄的那些人预算的还要少。这当然是徐吉庆有意做了让步。
那天中午,所有的果树就剪完,秦根本让边大梁在家准备了一桌饭菜,算是感谢徐吉庆和他兄弟的帮忙。
徐吉庆也没推辞,欣然接受。
吃过饭后,别的人开车回金徐镇,徐吉庆留下来给根本说起一件事。
朋友都是相互帮衬的,今天徐吉庆带人帮了秦根本,过几天,金徐的镇的两个兄弟也需要秦根本帮忙。
秦根本二话没说,满口答应。
徐吉庆说:“我还没提什么事,你就这样答应了。”
根本说:“不管什么事,只要是吉庆哥提出来的,肯定要答应。”
徐吉庆把这种义气,叫兄弟情。秦根本则认为,这更是一种战友爱。
三天之后,徐吉庆打电话,让秦根本带上十几个人来支援金家村的两位兄弟。
每人每天有120元的工费。
这工价还是很诱人的。
秦根本问徐吉庆,具体做什么?
徐吉庆告诉他,体力活,但不是很累,需要手脚麻利的,男的女的都行。
秦根本将合作社的成员扒拉了一遍,心里就有数了。
可是,去金家村干什么?他心里还是没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