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儿?”施兰意坐在椅子上,找个了支架支撑着手机。
谢西从手机中看到施兰意的背后,皱了皱眉。
“你房间就这样?不是说让老板装修了一下吗?”
“这是书房。”施兰意说:“已经装修过了,你要来了就能知道,这已经算是的这边不错的房子了。”
“我之前说了让你找一个市中心的公寓住你还不乐意,这种地方肯定会不舒服的。”谢西有些不满:“对了,我过几天去找你,我订了机票,到时候你接我一下。”
施兰意愣了一秒:“你学校不忙了?”
谢西:“还行,也就开学季忙了一点,下个周五我找了数学老师帮我带一下课,周六周天我休息。”
施兰意点了点头:“行。”
谢西问:“你准备在那待多久?”
“不知道,还不确定,估计不会多久吧。”施兰意说:“迟早要面对,时间早晚的问题。”
谢西:“我手上还有些资金,如果你需要随时跟我联系。”
“这可不行。”施兰意仰躺在椅子上,眼睛弯着:“你妈不是毕业的时候就催你结婚了吗?年纪不小了。”
说出这些话施兰意都有些心虚,他用姑姑对自己说的话在调侃朋友。
“我不会结婚的。”谢西没什么情绪:“不是说老师退休后,也会有补助吗?我要赖着一辈子,先在这个高中干一年,明年我可能去找个大学教个清闲一点的课吧。”
施兰意挑了挑眉,没在这个话题上说太多。
万一问到自己身上,又是惹祸上身,他暂时还不想把自己的性取向透露给任何人。
“工作室那边怎么样?”施兰意问。
谢西摇了摇头:“不怎么好,他们大概是想要放弃了,最开始大概觉得工作室的名头够响亮,想要自己取而代之,现在抄袭的事情一出来,大难临头各自飞,柯然想要再开一个工作室,听说他最近正在筹集资金。”
施兰意手指晃了晃,这些情况都是他猜到的。
“我之前的搭档呢?”
当初跟他一起跳槽创业,开工作室的有七个人,七个人一同出了资金,成立了一个七星设计部,大概是运气好,他们从刚开始便接到了一个大单子,在小圈子里也名声大噪,不少人排队预约,生意爆棚。
施兰意虽然是当初起头的人,也是投入资金、时间、精力最多的人,但却不舍得把所有名头都放在自己身上,所以工作室的所有单子都是以工作室的名字签的约。
一直到后来,资料被卖,施兰意这个唯一一个拿着原稿件的人就成了罪魁祸首。
后面的一些事情他不想再回忆了。
“他们?嗤,大难临头各自飞,还能怎么样?他们难道不清楚七星设计部本来就是由你一手创造出来的吗?没了你他们什么都不是,拿着跟你差不多的工资就以为自己真有那个能耐了,柯然那种恨不得在蚊子上吸血的人可不会惯着他们。听说给他们的薪酬特别低,他们全都想跑了。”
谢西继续说道:“我让人查到,柯然让他们签约了合同,几个傻逼什么也不懂,差不多卖给柯然十年吧,现在估计走不了,那几个人怎么赔得起巨额违约金。”
施兰意心里五味交杂,没想到最后是这样的结果。
“他们签约的时候没看吗?”
“怎么可能没看,估计是被柯然忽悠了呗,还真当谁都跟你一样对他们那么好。”谢西:“你不会到现在还想要帮他们吧?别忘了设计稿被偷的时候那几个人怎么站在旁边不吭声的。”
施兰意:“……”
谢西:“什么时候能把你的烂好心收一下就行了。”
“我什么时候烂好心了?”施兰意笑了笑:“我也没说要帮他们,他们自己的选择,选择错了承担后果是应该的。”
“不是烂好心吗?”谢西撇了撇眼:“我觉得你还是让你房间那个男生赶快离开比较好。”
施兰意:“?”
怎么又提到褚野身上了?
“我的第一感告诉我,他不是什么好人。”
“……”施兰意艰难道:“别忘了自己还是个人民教师,什么时候以感觉取人了?”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我看他那样子,就不像是什么好人,这种人根本不适合交朋友,也不会成为你圈子里能有交集的人。”
施兰意:“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挺势利的。”
谢西叹了口气:“果然实话都是人不爱听了,你不爱听我也不说,影响我们的革命友谊。反正下周五我就赶飞机去看你,别忘了啊。”
施兰意点了点头说行,正准备结束视频,就听到客厅的叫喊声。
“哥?”
施兰意往外看了一眼,应了一声。
“没什么事儿我挂了。”
谢西皱了皱眉:“你……”
话还没说完,视频就结束了。
谢西:“……”
随后收到了施兰意的微信。
【不好意思,手速太快。】
“……”
施兰意放下手机走出了房间,客厅里的褚野正捏着药膏不知所措,腿上沙发上都沾染了各种各样的药膏,不知道的以为他跟药膏打了一架。
施兰意难得眼里出现了震惊的情绪:“你干什么了?”
褚野摸了摸鼻尖,手里还拿着一张纸巾,上面一坨白色的药膏被包着,桌子上也都是卫生纸。
大概因为没放好,地上也残留了好几张皱巴巴的纸巾。
四个字形容,战况激烈。
褚野连忙把地上的纸捡了起来扔进垃圾桶里,站起身子眼神慌张地看着施兰意,像是一个做了错事的小孩儿。
“我,够不着,然后不小心压到药膏了,就挤出来了。”褚野心疼地看着被自己用了将近一半的药,小声道:“对不起。”
“没事。”施兰意看着他的上身,眼眸垂下去。
“药涂完了吗?”
“没有,我够不着。”褚野问道:“哥,你找到镜子了吗?”
“我家没有镜子,你去卫生间涂。”
褚野哦了一声,转身捏着药膏走了过去。
“哥你等着我涂完我来收拾。”
施兰意点了点头也不跟他抢。
他很敏感,估计自己收拾完他又会感觉是自己惹了麻烦,说不准以后自家门口都不敢来了。
这个想法冒出来之后,正捏着水杯的施兰意愣了一下。
这才没几天,自己都仿佛习惯了他的存在一样。
从小到大自己的性子都比较沉默,除了身边有一个比较闹腾的妹妹,都没有见过什么小孩子。
身边的朋友即便爱玩,知道自己喜静的人,也闹腾的有底线。
他的人生顺风顺水,从未有过什么出格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