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澂没有说话,但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甚至有些钻牛角尖,他很想质问小孩儿,是嫌弃自己了吗?是觉得自己给不了他优渥的生活吗?
还是豪不在乎与他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哥哥,他连和自己商量一下都没有,现在这个是通知吧!
可他没有勇气问,难道这不是事实吗?自己什么都给不了他。
“早点休息吧!”
卫婪低着头,有些诧异的瞪大眼睛盯着已经躺在另一边的人,张澂听到自己要走,连一句质问都没有?
是不是太过于冷淡了呢?是不在乎吗?也对!少了一个拖油瓶,谁会不高兴呢?
两人各怀心思的躺在了床的两边。
张澂有些难受,他觉得自己心里堵的慌,呼吸有些不畅,可却连一个生气的理由都不存在,良禽择木而栖。
李兰息觉得屋子里气压有点低啊,看这俩兄弟,一个眼巴巴的盯着,一个视而不见,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昨天晚上不是还好好的吗?
吃完了早餐,三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与其是说在看电视,不如说是在盯人,卫婪的目光一刻都没有离开过张澂。
张澂双眼无神的盯着电视,而他只能坐在两人中间,充当隔离板。
他实在是受不了了,伸手拍了拍张澂的肩膀,打算随口聊点什么,“喂,你这几天怎么感觉跟失业了似的?也不上班。”
张澂犹豫了下,还是先不跟他们说了,免得他们担心,心不在焉的挥挥手,“没什么事儿,就是不想去而已,幸亏得你,提醒,我现在就去。”
说着站起身出了门,动作一气呵成,让注视着他的两个人,目瞪口呆,李兰息皱眉,他还没见过张澂生闷气的情况呢?
他八卦的戳了戳身边的卫婪,“喂,他怎么了?”用下巴指了下张澂离去的地方,卫婪看了他一眼,不耐烦的起身要走。
李兰息却丝毫不慌,双手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你可以不说,但是想哄人,恐怕就要下点功夫了。”
正往卧室走的卫婪停下了脚步,考虑再三,又扭头跟没事儿人一样,坐在了他身边,还没等李兰息问就主动说出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儿。
然后看着他,似乎是在等他告诉自己方法。
李兰息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卫婪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好像在说“你看我像说笑的样子吗?”
突然李兰息猛的跳了起来,“哇!你这不纯纯的白眼狼吗?”
卫婪皱眉,这话有些不好听,但是他也知道,这是事实,任谁遇到这样的事儿,也会这个样子吧!
看到他失落的样子,李兰息于心不忍,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小朋友,你要是想回去,大可以说,但是你也应该和张澂商量一下,毕竟他抚养了你几年。可是你怎么做的?你是在通知他,我要走了。”
“不!不是这样的,我……我也想和他商量,之前我妈来找我,我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她,可是她拿我哥威胁我。”
卫婪妈妈顾媛在寻找儿子的时候,早就查清楚了一切,他知道张澂在哪儿工作,每日行程,也知道他得罪了谁。
张澂被刘付威胁的事儿她也知道,还把这事儿用来威胁卫婪,她告诉卫婪,张澂和李平无权无势,只有她能对付刘付。
现在刘付没有出招,可若是把他逼急了,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儿呢!
李兰息恍然大悟,这是做好事儿不留名啊,可连自己亲儿子都能威胁的人,卫小婪去了,能应付的来吗?
“小婪,我觉得你还是要三思而后行,如果真的是这样,你更要告诉张澂事实,他不会想你去牺牲自己,然后换他的。”
卫婪抿着嘴,点点头,李兰息摸摸他的头,“好了,别发呆了,我们去给你哥送午饭,煲点汤,送给他,男人嘛,哄哄就好了。”
小孩儿嘴角抽搐,有些怀疑的看着他,“真的?”
“当然!”
张澂坐在办公室里,长叹一声,李平有些无奈,这人在他办公室坐了一上午了,除了发呆就是叹气。
听的他浑身不舒服。
“你有啥事儿就说,叹啥气啊!”
李平有些不耐烦,张澂又叹了口气,“唉!弟大不中留啊!”
这是什么话?听的李平一头雾水。“什么?你弟咋了?什么不中留,谈恋爱了?”
“他妈找来了,小孩儿昨天晚上告诉我说他已经答应了他妈,要回卫家。”李平闻言很是震惊,之余,又有些堵的慌。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张澂除了叹气什么都说不了了,这事情咋说?张澂又不是人家亲哥。
“唉,你……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李平词穷了,张澂重重的叹了口气,猛的发起了精神,“算了,走就走吧,我不稀罕,反正……也留不住。”
他的声音逐渐低沉,后半句像是在喃喃自语,李平撇撇嘴,没有说话,还说不稀罕,看着样子。
里面的两人还在叹息,丝毫没有察觉到门口的两人。
李兰息嘴角抽搐着不知道该怎么说,卫婪呆呆的愣在了原地,嘴角洋溢的笑容也消失不见,他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张澂说,他不稀罕。
什么叫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