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宸挂了电话后，楼暮一直在刷直播间的弹幕。

他把TX其他几个队员的直播间也点开了，夏盛星的直播间打赏榜是最高的，好像富婆富豪们想把他退役以后的生活都承包了。

-星哥纯爷们儿！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闪现卖队友的英姿！

-星哥没事，退役就退役，哪怕你直播毫无意思，我也每月充卡把我的零花钱分你十分之一。

-星哥，对不起了。

但无论是游艇法拉利，还是大哭的表情包，都得不到回应，黑掉的屏幕上‘该主播半年前直播过英雄联盟’的字样，好像在无情地嘲笑着这些吵闹的人。

苏醉一直在睡。

楼暮一直守着，每个几个小时跟唐洺报告他的呼吸尚在，那边就再也没有了回应，苏醉的手机安静地躺着，也没有打电话来吵他，直到自己给自己把电量耗光了，孤零零的关了机。

大约过了一天一夜，一个崭新的上午，苏醉沐浴着阳光醒了过来。

楼暮站在门口。

洗了头，穿着白色带杠的运动服，看着清爽又帅气。

“嗯？”苏醉抓了抓头毛，在被子里滚了三圈才想起了睡前发生了什么。

“谢谢弟弟照顾，这年纪还是不能……太任性啊。”

睡得很久，但并没有身体恢复的感觉，反而是一种更加疲倦的酸痛感。

楼暮往前挪了几步，几乎刚好立在他脸边。

“嗯？”

感觉有一丝丝的不对劲。

楼暮微微咬了下下唇，还是无法讲出背过多次的台词，只是问道：“饿了吗？”

“啊？”

“我以为你这架势是要跟我表白。”

苏醉支撑着坐起来，穿衣下床。

楼暮的眼睛盯着他转悠。

洗漱的时候苏醉看了手机，对这两天往上的狂风暴雨反应淡然，正儿八经做到的荣辱不惊。

楼暮是绝对佩服的。

“唔，假期要结束了。”

“这么快？”

苏醉的声音从浴室传出来。

“我们队放假的次数多，但都不长，S赛小组赛就不放假了，组队看比赛，更有意思，也更能学到些东西。”

他很快洗漱完出来，说话都带着淡淡的薄荷甜味儿。

“网上的信息你都看了吧，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TX呢现在很缺AD，你嘛，是我目前比较喜欢的一个，要不要考虑来我们队？”

楼暮嘴唇微动，苏醉却抬了下手。

“别急着回答我，转会期还长，慢慢思考，我们这边也得再研究研究，双向选择嘛。”

这话虽说有理，但说得楼暮心里拔凉拔凉的。

他最近一直听温宸在耳边巴巴，感觉TX好似都要非他不可了，他也觉得自己重要起来，结果还只是‘考虑考虑’而已。

饭都不想吃了。

他转身就想走。

身后苏醉发来邀请。

“要不，一起去剪个头？”

半个小时后，楼暮和苏醉一起出现在一间理发店。

这家店开在购物中心大楼里，寸土寸金的地儿，撞上优雅黑白灰调，托尼也不张口闭口办卡，从里到外把自己从‘洗剪吹’拔高到了时尚造型的地步。

“醉，这回打算怎么弄？”胸口别着‘艺术总监’的托尼穿着统一的西装制服，唯有领口彩虹丝巾突然出一丝别样的气质。

苏醉看着镜子里自己糟心的发型，说：“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