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个问题,苏醉和楼暮并没有探讨出答案,毕竟他俩都是被迷惑的当局人。
面条上的很快,苏醉面前就一个大腕,但楼暮面前有大大小小四个碗,面条加素菜加一份牛肉,还有一份是阿姨为了讨好他这个大客户亲自替他打的骨头汤。
“姨姨,我也要汤。”
“好勒,马上来。”
楼暮淡漠地瞥了他一眼,叠词词,恶心心。
他尝了一口牛肉,眉头瞬间舒展开来,味道出乎意料的好,软糯始终,口感保持了牛肉的韧性,又不至于韧得过头,用的是独家酱料,辣味又香又足。
苏醉问:“味道不错吧?”
“很好。”楼暮把碗里的牛肉干完了,又把单独加的那一份弄到碗里,一口面,一口菜,一口肉,搭配得刚刚好。
最后一口也是块牛肉。
他夹起来放在嘴里时,看见苏醉也刚好以最后一块牛肉结束了这顿不晓得该属于那餐的‘餐’。
两人四目相对,然后苏醉先笑起来。
“第一口和最后一口一定要是整张餐桌上最好吃的。”
楼暮点头,赞同道:“仪式感很重要。”
“没想到咱俩无限火力没什么默契,”苏醉把用过的纸巾收进垃圾桶,扫码结账,“但在吃东西这方面倒是挺默契的。”
楼暮也跟着起身,双手揣在兜里。
两人再次穿过小巷,在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苏醉打了个哈欠。
“困了?”
“嗯。”苏醉说完后接连打了好多个哈欠,眼泪都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楼暮在包里掏了掏,拿出一包纸巾递过去。
苏醉望过来瞧着他。
“有没有想起一个表情包?”
“嗯?”
“莫说老,眼露水架不住老。”
楼暮心想,这货可真是个纯种沙雕。
但诡异的是,他仔细看还是觉得这只沙雕是英俊帅气的。古人有云,美人在骨不在皮,所以他炸毛、黑眼圈、胡子拉碴,他依旧是个帅哥。
“擦干净,回去睡觉。”
“嗯……”苏醉沉吟着,正好绿灯亮起,两人穿过马路,重新回到了安静的小路上。
刷人脸进了小区,他回头对楼暮说:“其实我这会儿还不一定睡得着。”
“确实睡不着,你这会儿的状态是,已经度过了兴奋期,身体开始疲倦,开始想要睡觉,但脑子里会有一个角落持续保持兴奋。”楼暮如数家珍般道来,“所以你需要回去洗漱一下,泡个澡,很快就能感受到真正的困意。”
苏醉脚步停住,端详了他半晌,最终什么也没说,走在回去的路上。
楼暮一直悄无声息地跟着,偶尔拿出手机看看。
回了家,苏醉在门口换完鞋,又给楼暮递了一双,毕竟也是曾经借过内裤未遂的关系,怎么好意思赶人走呢。
倒是楼暮很自觉,换了鞋后,便在客厅规矩地坐着。
“等你睡着了我再走。”他拿出手机,查看未读消息。
唐洺这边发了三十多条语音,让他费心照顾着。
“一定帮我看着他,死了事小,臭了影响房价事大。”
楼暮特地将音量放大,务必要屋里的苏醉能听到无损音质。
“操。”
里面传来一道骂声,大概是领悟到了两人的良苦用心。
楼暮便在聊天框内输入道:我会等他睡着再走。
唐洺的回复很快发来,又是贼烦人的语音条。
“别,哥哥你等他睡醒了再走,我怕他直接就睡过去了。”
楼暮心想他以前这种时候最担心的事,就是一觉醒不来了,所以身边没兄弟的时候他也不敢那么耗。
-好。
他敲下一个字。
然后给温宸发消息,说他暂时不回去了,温宸没回,不知道在干吗。
楼暮掐着点等了个十五分钟,没听见浴室的动静,便走过去打算敲门喊一喊,谁知道刚到门口,手刚抬起来,门就从里面开了。
一片热气腾腾的胸膛顶到他眼前。
苏醉系着浴巾,正拿毛巾擦头。
“唐妈子那事儿逼,吵到你了吧?”
楼暮说还好,小心地移开视线。
“多大个人了,他还瞎操这些心,谁不是这么过来的?”苏醉毫无察觉地吹头,几分钟后关了吹风机,又放低声音对楼暮说:“他是真的贼烦人,你不听他的,他能巴巴到天荒地老。你在这边待会儿也行,我电脑开着,敞开玩。”
楼暮回到沙发上坐着没动。
苏醉擦完头放回吹风,关好柜子后刚好从楼暮面前经过,也不知道哪根线搭上了,他突然问道:“温宸不是你亲哥吧?”
“喊的。”嘴皮子上的哥哥。
苏醉缓慢地点了点头,等快进了屋,楼暮才听见他低了几分的声音远远地飘来。
“还好,我刚听说取向这玩意儿还有可能是遗传的。”
“……”
楼暮吓得手机都从掌心滑了下去,疯狂地想,这货是在暗示吗?是在暗示吧?
温宸还没回他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