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开玩笑啊。”简无修纠正了声,当着他的面开开玩笑就算了,千万别说到余初面前,怪尴尬的。
郑汝水和他认识不久,胜在双方性子合得来,有一说一:“没追到手啊?”
简无修:“我是不是不该来帮你这个忙啊?”
“哎,不能这么说,这是双赢的好事。”郑汝水懂他的意思,仍旧避免不了调侃几句,“抓紧时间,那么好看的人在我们这稀少,多得是人追。”
简无修一脸无语。
“好好好,我不说了,说正事。”郑汝水吞下最后一口包子,将垃圾袋和桌子上的脏乱杂物一并收拾干净,“我们抓到了犯罪嫌疑人,刚开始他拒不承认带走杨甜甜,直到看见监控视频,改口说是接单去附近帮忙拉个人。”
“车上当时几个人?”
“连同他在内四个人,但依照视频里面的多角度验证,只有三个,他是抱走杨甜甜的男人之一。被我们识破后,他又改口了,说杨甜甜喝醉了,走不动,央求他们抱着她走的。”
频繁的改证词只会让他们起疑。
郑汝水打开窗户透气,也给自己来口新鲜空气:“我就问他要下单快车的顾客信息,他回答不上来。想找平台核实身份,又出了系统升级,部分司机证明丢失的事。”
这件案子从接到报警到查证,步步充满阻拦。
平台那边的态度很配合,就是他们等不得,修复数据需要一个多星期。
真等上那么久,这案子该在沈局监督下结案了。
“他还说了什么?”简无修问。
“说全程逃避监控去郊外,都是受那位顾客的强烈要求。他说实际上那位顾客一上车就拿了把刀抵在他后腰操控他,不听话就要挨刀子,他害怕极了,即便知道有可能碰上了事,也因胆小怕事不敢说。”
郑汝水有段时间没碰上这么难缠的嫌疑人,怎么问都能扯,活脱脱的满嘴跑火车,偏偏他们手里没有太强硬的证据。
“免责书怎么回事?”简无修记得在门外听见他提过这东西。
郑汝水的眼睛被风吹得快要睁不开了,表情也皱巴起来:“他说他在车上听见杨甜甜和那位顾客谈生意,金额巨大,这笔生意是做活人试剂,杨甜甜手里缺钱,害怕又想要尝试,就和人商量着,打完药后要是有不良反应,请顾客帮忙拨打120,那人满嘴答应了,却要求杨甜甜签一份免责声明书。”
“那份免责声明书在哪里?”
“在他车上,现在在我们手里。”
“那……”简无修想说上面的甲方乙方有没有写清楚,让他们有个顺藤摸瓜的方向。
郑汝水好歹也是市局刑侦大队长,自然明白他的未尽之意,烦躁地摸了把头:“有杨甜甜签字,没有写明是给谁的免责。”
也就是说,这东西目前是真的不受法律承认的,毕竟真拿出去了,随便是个人都能写上名字,博得杨甜甜的免责。
“她本人确实死于药剂过敏,个人账户上面在晚十一点半也有一笔和嫌疑人说得相符的资金入账,打钱的是个境外账户,打完钱就注销了。”
简无修这才明白他的暴躁来源于哪里,兜兜转转一个大圈子,没点儿有实质性作用的东西。
“换个方向。”
简无修的突然提议让郑汝水愣了下,查到这份上重头再来,是否有些太过于冒进。
“从实验室的药剂下手。”简无修说,“这个药剂是由两年前开始研发,到今天仍然没能临床试验,说明问题很大。这样一支有着明显问题的药剂,怎么会有那么多巧合在?”
郑汝水一点就通:“我懂了。你这份文件夹里面的十来个人我让最专业的人帮你核实。”
“先核实她们失踪或死亡的死因。”简无修又提了一嘴。
郑汝水一扫前面的颓废,干劲十足:“放心吧,保证给你查得明明白白,是在这等着结果,还是跟我出去走走?”
“你查案吧,我打算去趟十三月。”简无修是有计划的出门,他们不能在这边耽误太久,就显得时间格外宝贵。
郑汝水也不强留:“行,有消息我给你说。”
离开市局,简无修将车开上了去往十三月的大道,副驾驶座上的余初正和他妈进行拉锯战,关于去不去接林雎。
他表现得拒绝够明显了,穆女士依旧不理解。
到最后隐隐察觉到他是真的很抵触私下里和林雎接触,便草草作罢,只说安排司机去接,他记得周六晚宴,别在外面玩太野。
余初累了,将锁屏的手机丢到旁边,闭着眼捏眉心。
车外的太阳光很强烈,使得不开窗的车厢内微热,简无修分不清他是因为什么而烦恼,调低了空调温度。
“这是要去十三月?”
余初看见熟悉的路标,扭头看简无修:“你这个点去,见不到人的。”
“我知道他们没开门,店里总归有人吧?”简无修要找得是酒吧里的员工,开不开门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