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让张哥去办。”赵美艺说着将消息发了出去，“李蓬飞的个人消息调出来了。他比孙伟小一岁，在孙伟考上大学的第二年成为村内第二个考出来的大学生。”

“而且，他考上的大学比孙伟更好。过去那几年两人也有过联系，从李蓬飞身份信息来看，他也借过校园贷，不知道和孙伟有没有关系。”

现在知道最多的李蓬飞本人躺在医院里。

剩下的就剩下孙伟了。

兜来兜去，事情又回到最初那几个人身上。

“扫黄大队那边从俱乐部抓到有用的东西吗？”简无修问。

赵美艺翻开微信聊天记录：“那几个俱乐部里面的人没太大异常，年轻的卖酒女郎刚成年，问了几遍都说是家里缺钱，自愿来的。人家证件齐全，合同也合法，根本问不出来。”

这种问话，经理或者领班都在旁边看着，想说的都不敢。

“扫黄大队糊弄我呢？”简无修说着拿手机拨电话去了。

难道说还没到年底，扫黄大队不想赚业绩了？

“喂，杨队长，是我，简无修。”

简无修捻着根棒棒糖，语气听着笑嘻嘻，脸上没什么表情。

“前几天麻烦杨队带队去查的俱乐部啊，是有点特殊情况的。”

“我不是让杨队找麻烦，就想多照顾照顾。”

“对，向倩那个案子，她就是从那俱乐部出来的。”

“不是自愿跟人走的，被卖了高价。”

“是是是，谢谢杨队。麻烦了，回头请你们吃饭。”

挂断电话后，简无修皱眉想几分钟，又拨了张烽锐的号码。

“张哥，是我，回头扫黄那边的杨队长去俱乐部核查，你抽个时间跟着去一趟，好好看看那些个卖酒女郎，必要时候透露点向倩的事。”

年轻女孩子的共情能力最为丰富泛滥，也最能设身处地。

听见同龄人的下场，不可避免想到自己。

简无修就是想让张烽锐利用向倩的悲惨下场勾起那些女孩子内心的清醒，希望她们能明白在俱乐部待下去并不是好事。

指不定哪天就被卖了，长久见不得自由。

“简队，李蓬飞这几年的银行明细查出来了，每年都有一大笔钱划出去，去向是他父母在边山镇的账号。”赵美艺又说。

简无修：“让那边的老乡去李蓬飞家问问他父母，这几年儿子动向，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赵美艺点头去了。

这边田呈庆拿着刚出炉的调查结果过来了：“以杨甜甜和向倩为中心的几个女孩子都查出来了。李丽和向倩同村，这两个是认识的，离向倩在的地方不远。这三个是杨甜甜的好友，我问过市局那边，只联系上两个，还有一个下落不明。”

“那剩下这三个呢？”简无修问。

田呈庆摊开一张纸，那上面是将孙伟和李蓬飞也划分进去的人际关系图。

简无修清楚地看见那三个姑娘，有两个是和李蓬飞是同学，剩下一个则写着孙伟前女友的字样。

“孙伟，还要再审问一遍。”

田呈庆也是这么认为的：“我怀疑那边身陷校园贷的人不止孙伟和李蓬飞，应当有一大批年轻人被拉进来。”

“现在的俱乐部成功洗白成正经场所，没有所谓的强买强卖。看似很太平，不知真正掀开虚伪表象能看见多少污垢。扫黄这件事让杨队去做，不见得有多大成效。”

真有效果不至于让他在灵河市出差还要劳烦人再跑一趟。

“老大，你别对那边抱太大希望。”田呈庆翻着资料，对他说着小道消息，“杨队快要退下来了，他就想着平平安安的，有什么事等着下一个接班人来接手。咱们现在托人家查的这个事，多少有点儿烫手山芋的意思。”

向倩案子当初在网上掀起血雨腥风，惹得多少人盯着啊。

要不是他们力压舆论，将这查个明白，还不知道会出什么纰漏。

可谁也没想到表面的真相会带出那么多事情来。

再说，向倩案之后，还是有不消停的记者盯着他们的动向，这要频繁找俱乐部的麻烦被报道出去，又是一个节奏。

杨队长并不想在退休前在履历上多点儿污点，更不想让退休金直接少大半。

这是不划算的买卖。

简无修看他一眼：“听那么多小道消息，你就没听说过杨队年轻时候的光荣事迹？”

田呈庆摸摸脑袋：“我知道杨队有多刚正不阿，但那也是年轻时候的事，少年不提当年勇，他如今安守本分的样子确实不像是肯办事。”

不单是田呈庆他们这么想，连扫黄大队的人也这么认为的。

简无修却不赞同的摇头：“杨队会好好查的。”

田呈庆便不好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