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无修回头发现是自己没交代过行程的余初。
这是怎么找来的?
接着他看见余初身后的卫司融及田呈庆和赵美艺等人。
不难猜了。
罗子垚看见旁人很淡然,唯有看见一脸紧张的余初稍显异样。
“原来简队不动筷子是在等着好兄弟来,没关系,大家喜欢吃什么随便点,今天我买单。”
“不用了。”
余初和简无修异口同声道,双双对视一眼。
简无修:“他们来找我是为汇合去下个地方,这不是在罗先生这里耽误太多时间了,让他们担心。”
“罗先生下次想见谁大可直接打电话约,没必要搞些弯弯道道的,怪膈应人。”余初晃了晃手机界面,屏幕上是一张图。
离他较近的简无修看清上面是自己和罗子垚同桌交谈,拍摄角度很别致,显得他好像在和罗子垚有说有笑,关系亲密的很。
照片下面还附送了一个酒店地址。
原来罗子垚在等的人真是余初。
简无修好笑之余又忍不住好奇这两人的关系,仔细回想见到罗子垚后谈论的话题,唯有前男友这点能和余初对号入座。
这时代谁还能没个前任啊。
就是这个前任是好是坏,是否讨人喜欢。
像罗子垚这种利用旁人非要借故见前男友的手段挺难看,招人生气。
余初理所当然甩脸色:“今天还有事,罗先生,再会。”
他丢下这句话特意看眼简无修,这才抬脚往外走。
那个眼神藏着的东西太多了,简无修直觉跟上去能解答许多疑问,二话不说跟上,路过卫司融的时候,顺手将装有U盘的信封塞过去:“送回去给你们郑队长,让他好好查,查好了记得给罗先生送个锦旗。”
最后这句话大可不必说,因为刚想起身留人的罗子垚顿在半空中,脸上像被狠狠甩了一巴掌,眼底阴郁涌动,情绪快要失控。
卫司融盯着只在图纸上出现过的男人看了好一会儿,才说了句打扰,和赵美艺等人离开了。
热闹不到两分钟的包间再次冷下来。
仿佛被冷漠包裹住的罗子垚握紧手,拳头咯吱作响,半晌情绪似冲破塑料袋轰然而出的泉水般澎涌,他一把将面前的东西扫到地上。
半匍匐在桌上,低着头,浑身颤抖:“不过几年不见,你真的认不出来我了吗?”
简无修的直觉出错了,坐上余初的车十分钟过去,除了时不时飙升的车速,什么也没有。
余初板着脸,像人欠他八百万,怎么说都不肯还。
他这个样子让简无修不好开口,今天这个事儿吧,怎么说也是他分内之事,没道理和余初细说。
但要真惹人生气起来,简无修便觉得哪哪都是自己的错,又张不开这张嘴。
车厢内的氛围冷硬又压抑,是个人进来都坐不住。
“那个……”简无修试探性开口,还没说出别的,差点被他突如其来的转弯惯性勒得咬到舌头。
小少爷脾气又上来了,简无修头疼地捏捏眉心,上次生气从浔阳市跑回灵河,这次会不会又从灵河到浔阳?
跟两点一线似的,相当规律,想哄也能哄。
“我见他是为知道杨甜甜案发全过程。”
简无修抓到个一条直道看不见尽头的行驶机会,倒豆子似的将事因说了出来。
“哦。”余初给了个很简短的回答,又问,“他有没有和你说?”
“说了一部分,对案子接下来的调查很重要。”
“那他有没有说别的?”
不知是不是简无修错觉,竟然听出几分紧张之感来。
罗子垚说什么,和他有关系吗?
简无修隐去了怀念并又秀个过期恋爱的片段:“他说了自己为什么会成为副总裁的原因。”
余初放开踩油门的脚,车速渐渐慢下来:“我妈之前和我说过一点,他很得飞腾实木董事长的喜欢,况且公司总裁常年驻在日本,只在这边挂个虚名,真正做决定都是他。”
那么罗子垚能做的事远比想象中的多。
简无修将罗子垚对他说的重复了遍:“我没追问他当初为什么会在酒吧兼职。”
身份不合适,罗子垚还不是犯罪嫌疑人,配合调查的证据也不足,对方愿意说是好事,不愿意说,他硬要追问,难免会被扣上个仗势欺人的名头。
“那天远远看过一眼,觉得他很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
余初受刚才直接和罗子垚正面相见的冲击,有话直说了:“他很像我前男友,但名字对不上。”
简无修啧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