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镇子里的房子是不是都是近几年新建的?”
简无修还真不知道:“当时听谭勇说,村子里的人兴盖房子,李蓬飞家喜静,特意挑在那。”
“那谭勇自己家呢?”张烽锐百思不得其解,“他家在最上边,就像是捂嘴的那只手。”
“拿现实来说,他还真是捂住村里人往外伸张的那只手。”简无修望着谭勇家,那儿也同样灯火通明,两层楼的灯全部被打开了,“老张,你知道他家喝茶杯子多少钱么?”
张烽锐和他差不多,平时有案子几乎要连连一个月睡在队里,吃喝拉撒随意来,物质追求极低,还真不清楚这种东西,胡乱猜测这种还是能来的:“上万?”
简无修冲他比了个大拇指:“你真聪明。”
张烽锐险些没握住方向盘,倒抽口冷气:“一万块一个杯子,他也不怕天打五雷轰。”
简无修长长叹了口气,这时他看见了斜前方亮如白昼的光芒,自崖底发射往四周冒。
崖底的人还在忙。
尸骨、现场、是否是第一案发现场…等等等等。
太多事情需要忙了。他们争分夺秒,就是想要得到更多有用证据。
他们也要更努力,早点将嫌疑人捉拿归案。
山路阻碍被清理得差不多了,有张烽锐提前打过招呼,二十个武装年轻小伙子排队等在那,见到他们齐刷刷敬礼。
简无修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只说:“记住任务,注意安全,出发!”
他首当其冲,张烽锐紧随其后。
一行二十二个人快步从山路攀进边山镇,这条山路越往里面走路面越狭窄,容不下车辆通行。只能步行,好在这帮人常年训练,这点路程不在话下。
山路越走越艰难,到最后他们不得不放慢速度。
陡峭又偏径,明明看着那亮着灯的房间就在不远处,走起来越发遥远。
“简队,赵得礼动了。”张烽锐擦擦额头的汗,看完所有收到的消息将手机收起来,“他往镇口去了。”
简无修拧眉:“他要从镇口出去?”
“无人机拍摄的情况是他在镇口那堆大石块前看了几分钟,掉头又回家。躲在屋里不知道在做什么,王晓一直在家里没动静,倒是白萍,她回自己家了。”
“谭勇那个儿子呢?”
算算时间,那个儿子还是假冒谭勇的。
“在学校,还不知道家里情况。”张烽锐说,‘我联系他老师,多注意孩子情况,校外也安排人盯梢。一旦谭勇接触他,会立即将人抓捕。’
“别当着孩子面。”简无修小心将石块踢到角落,不至于落到崖底,“等会兵分两路,你带人去王晓家,我去抓赵得礼。”
张烽锐没异议,只说:“到现在还没武逸千的消息,手机信号最后出现在镇里派出所,之后几天他没有动静。”
“被关起来了。”简无修轻呼口气,“最坏的消息就是他在赵得礼手里。”
张烽锐忧愁极了:“你可别嘴开过光,少说点儿。”
简无修想,我也怕啊。
有时候越是怕越能成真,当简无修意识到赵得礼家外没人把守,亮着灯的房间里也没找到人,他就生出点不祥预感来。
参照李蓬飞家的设计来看,边山镇的住家里估计在二次建新房都留了地下窑,那地方挺大的,藏匿两三个人不是问题。
赵得礼家也是两层楼房,和镇里其他房子不同,这是个偏欧式风格的小洋房。
那天简无修没看见,全是因为这栋房子藏在了一众房子最里面,但诡异得是从房子坐向看能看见谭勇家,被遮挡着看不见李家。
在排查赵得礼在房间哪个位置前,简无修先多看了两眼谭勇家。
手机震动,他低头看,消息来说赵得礼在家里靠西房间里。
正巧就在他右手边,他摸出个东西往上面一贴,耳朵靠上去。
里面静悄悄的,连个呼吸声都没有。
他耐心换了个地方听,依旧一无所获。
他想到了个可能,猛地给跟在身后数十人发出个手势,率先踩着同伴的手翻越墙头跳进院子里,刚落地,一条雪白身影如闪电般朝他扑过来。
那口大白牙在灯光照射下能看见上面沾染着黏糊的口水,目光通红又凶狠。
简无修脚步一转侧过身躲过半人高白狗的扑咬,抽出后腰电棍,一棍甩在重头再来的白头后脖子上,按开开关,生勇的大狗呜咽一声跌落在地,抽搐着不动了。
随后翻进来的武装同伴们见状宛如蒲公英似的四处散开,寻找人的踪迹。
简无修弯腰摸大狗的脉搏,还成,他四处找拴狗绳,成功将在逐渐恢复知觉的狗栓好:“别乱咬,回头把你送警队去。”
这么厉害不当缉毒犬浪费了。
他站起来环顾四周,眼尖在客厅看见被丢得到处的衣服,样式和颜色都很眼熟。
赵得礼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