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无修点点头，对外面人打了个手势，自有人去核对她说的。

“白女士说完了？”

见白萍点头，简无修拿过另一个文件夹：“那我们来说说2012年9月你借过校园贷的事？”

白萍很惊讶，连瞳孔微缩都没能及时掩盖住。

“你很惊讶？”简无修问，“是惊讶于我们会挖到你的借贷信息，还是惊讶于明明该被抹去偏偏还出现的记录？”

白萍有瞬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

“不要紧张，你如果不想聊这个，不如聊聊曾经和你关系很好的同寝室女孩，一个叫应婉婉的女孩？”

一个早该被忘记，却常在噩梦中出现的名字。

白萍脸彻底白了，她目光混乱，看向简无修的眼神里透着惊恐。

“应婉婉应该没有离开边山市吧？”简无修边看白萍神色边斟酌道，“还是说她被留在了边山镇？”

白萍猛地尖叫了一声：“别说了别说了！我不认识什么应婉婉，我没有把她带回家，也没有对她做什么，你能不能别说了？”

“白萍。”简无修冷喝了声，“应婉婉被丢下山崖的时候，你有没有愧疚过？她把你当亲姐妹，你的回报是什么？把她推向火坑，推向了死亡之地。”

白萍被盘十分周正漂亮的头发在这刻抓的散乱，透过垂下发丝看向简无修的眼神变得很憎恨：“谁告诉你的？是不是赵得礼？我就知道男人靠不住，他是不是想借这个减刑？想都别想，我告诉你，我什么都说。”

简无修双手抱臂向后靠：“你最好说点有用的。”

他说完若有似无看向了右手边白墙，一墙之隔是另一间审问室。

这种过于明显的眼神暗示，让白萍下意识以为隔壁被审的是赵得礼。

她痛苦的双手抓住头发，半晌抬头，嗓子沙哑：“能不能给我根烟？”

简无修敲敲桌子，自有人从外面进来送来了烟和打火机。

烟雾缭绕间，简无修看见白萍熟练的抽烟手法，那是老烟民才有的。

这个资料上处处优秀没出过错的乖乖女，背地里有太多叛逆地方。

“让我们背上校园贷，再利用拉拢人的方式抵款，这是谭勇敛财的一种手法。正常父母谁也不会愿意无缘无故把孩子送给人糟蹋，于是就有了这种肮脏的套路。”

“我背上校园贷和李蓬飞他们不同，他们中有自愿贪财，有被迫的。我是好奇，你看见了，我家不缺钱，爸妈对我好，我长得也好看，追我的男生什么样的都有，想要钱很简单。”

烟燃烧了半截，白萍就没往嘴里送过。

“镇子不大，小孩都喜欢一起玩，相差几岁也互相认识。我刚听说校园贷是无意听见孙伟打电话，他被追债的人追问什么时候送人，急得抽烟，我听见了就问他了，他老实告诉我，并且再三告诫我，那东西不好玩，别招。”

简□□翻看应婉婉的资料，视线落在身份证购票记录上。

白萍：“人就是这样好奇心很强，越不让试越要试，我没想到校园贷滚利那么快，快到我来不及还。”

“应婉婉是被你拉去填坑的？”简无修问。

白萍摇头：“这是个意外，她想去我家很久了，我那趟本来不想带她，想回家和我爸妈说贷款的事，可她一直央求着我，我心软答应了。谁知道这一趟她就永远留在那了，她的尸体在崖底，你们找到了吧？”

简无修颔首：“她爸妈在来的路上。”

“也没什么，就是她跟我在一起，被误认为是要抵债的，我和她一起逃跑，她被不小心打死了。尸体是我和赵得礼一起处理掉的，也是因为这个，我才答应和他谈恋爱的。”

这些事压在她心里好久了，这会儿说出来，她轻松不少：“我和谭勇结婚的原因其实很简单，他看上我的脸，我看上他能帮我掩盖罪行的权力，一拍两合，在赵得礼面前演了出戏，只是我没想到他……”

“没想到他对你感情深厚到花六七年布局要除掉谭勇，放你自由。”简无修接着她的话说。

这话让白萍很不舒服：“不，他要真对我感情深厚会先交代真相，为自己争取宽大处理吗？”

简无修不知道该不该说她可怜，将那几张写着调查结果的纸推到她面前。

白萍愣了愣，低头看起来。

滴答滴答。

混着悔恨的泪水止不住滴到了刚打印出来没多久的纸上，将那些由他人之手转述出来的真相晕染了。

“我没审他。”简无修说，“我会如实转达你和谭勇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哎…没想说的，下章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