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彻这些日子很忙?”许棠生问。
陈彻心虚,只能点头,“是有点。”
许棠生点点头不追问了,视线落到陈彻额头上的汗,从腰间抽出块手帕,抬手去给陈彻擦汗。
看着许棠生靠近的手,陈彻下意识就往后躲,他缩了缩脖子,看着许棠生,问:“怎么了吗?”
许棠生像是有些受伤,无奈解释,“阿彻头上有汗,我想帮你擦擦。”
“哦……”陈彻点点头,伸手去拿许棠生手上的帕子,“我自己来就好。”
可这一拿却是发现许棠生手捏得很紧,根本扯不动,看着他的眼神中还带着幽怨。
“阿彻。”许棠生说,“我是做了什么事,让你讨厌了吗?”
陈彻愣住了,他没料到许棠生会这么说,也没料到许棠生会这么想。
分明……他是连喜欢都来不及的。
“没有。”陈彻语句匮乏的否认。
可许棠生却是不相信,“那你为何如此抗拒我的触碰,还连日来都躲着我?”
原来,他是看得出来的。
陈彻心头一紧,像是个做错事了的孩子,彻帕子的手收回来了,低着头惴惴不安的不知该怎么说。
早该知道的,许棠生是那般聪明的人物。
“你不知道,我也非存心想躲你。”陈彻说。
“那是为何?”许棠生问。
陈彻看向许棠生,眼中炙热的爱意再也难消融,他看着许棠生,喉结微动,伸手抓住了许棠生那拿着帕子的手。
他说:“我怕。”
怕什么?
许棠生看着陈彻,眼神中像是问着这话。
可陈彻是不敢说的,他怕说了,就真的把许棠生给吓走了。
不过好在,许棠生并没有去追问,他只是抽出了那只拿着手帕的手,将手帕塞进了陈彻的手心中。
他说:“这方帕子是新的,那天答应过阿彻的,今天就给你了。”
“这些日子,是许某唐突了,觉着想与你亲近,便没注意方寸,打搅了你的生活。”
“阿彻,我有些乏了。”许棠生说着,推着轮椅往后移了两步,“喝了茶,你便走吧。”
话语说罢,许棠生便离开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陈彻捏着那方手帕,像是个做错事情的小孩一般,想要去叫住许棠生,却是又不敢。
他觉得,许棠生这回是真生气了。
早些时候还想象许棠生生气是什么模样的他,以一种极度差劲的方式,终是见着了。
……
许福回来的时候,看着房间里只孤零零剩下的陈彻一人,心中隐约察觉是发生了什么。
但他却是什么也没有问,只是将凉茶递给陈彻后,看着他喝完,送走了他,再转身去寻许棠生。
找到许棠生的时候他正在书房里作画,对比起陈彻的失魂落魄,许棠生看起来自在许多。
“人走了?”许棠生问许福道。
许福点点头,走到许棠生身侧,回答:“喝了碗茶,失魂落魄的就离开了。”
“嗯。”许棠生答着,一笔下去,顺畅的勾出了一朵花。
“少爷。”许福看向许棠生,“阿福不懂,你那么费尽心思的让陈先生来一趟,做什么让他这么失魂落魄的走了?”
手上的笔放下,许棠生看向了许福,“阿福觉得这么不妥?”
“不是不妥,阿福是怕他再也不来了,少爷难过。”
许棠生听着这话笑了,他说,“若是不来了,我们也就该回省城了。”
“但是阿福……”许棠生说,“陈彻会来的。”
他千里迢迢从省城过来追的人,怎么可能会那么差劲?
只是这捕猎都知道偶尔松松绳子,他也不能把陈彻逼得太紧了不是?
以退为进,下一步如何,就得看陈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