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起来,大彻是怎么认识许少爷的?又是怎么会在一起?”
陈彻听着这个问题眼角忍不住泛起笑意,亦或者说,只要与许棠生相关的话题,他的眉眼就总会是温柔的。
“是我走运,小时候无意间救过他一次,就这么结下了缘分。”陈彻说道。
他将他和许棠生的过完说得简洁,而那边的人回答的话却是有些扎心。
“哦,原来是这样,就是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了呗。”工人漫不经心的说道,可这话却是让陈彻听着愣了好久。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这话倒是没什么问题,和他与许棠生联系起来也没错。
但是陈彻却不由的会去想,许棠生到底是因为自己曾救过他一命才喜欢自己,还是因为自己是陈彻才喜欢自己。
这两个其实没什么大不同,结果都是许棠生喜欢他,但是却又天差地别,意义上有着云壤之别。
如果许棠生现在所喜欢他的原因是因为救命之恩,那陈彻宁愿许棠生不要喜欢他,毕竟,那样于他而言无足挂齿的小事,许棠生如此,成本太高了。
他希望许棠生是因为他是他而喜欢他,而不是因为救命之恩而喜欢他。
就这样,因为工人无意间的一句话,陈彻陷入了一个思维循环的死胡同,他走不出来,也不敢去问许棠生。
这情绪蔓延了好久,直接让陈彻几夜都没好好睡着过一个觉,连做事都恍恍惚惚。
最先发现不对的自然是许棠生。
这日夜里,陈彻在许棠生家中,烛光照得陈彻眼底发青的黑眼圈更为明显,全数落在了许棠生严重。
许棠生见此有些疼惜的摸了摸陈彻的下眼睑,问:“最近没休息好吗?是发生什么事了?”
陈彻盯着许棠生,心中的苦恼几欲出口,但却又说不出口。
确认关系所带来的勇气在这瞬间消失殆尽。
他看着许棠生,满腔的话无从说起,只能抓住许棠生的手,而后缓缓将许棠生拉入怀中,将许棠生的脑袋埋进自己怀里。
他身高体大,抱着许棠生刚刚好,这样的体格差给足了许棠生安全感,也让他抱着许棠生时整个怀中都满满当当。
“我没事的。”陈彻说。
可许棠生却是不相信的,他沉默了半响,从陈彻的怀中挣扎开,他说:“阿彻不许骗我。”
陈彻听着这话便连否认也说不出口了。
许棠生说不许骗,他就再也做不到骗。
“阿彻。”许棠生垂下眸子,抓住陈彻的手,他的语气温和笃定,“我希望我们在一起,有什么事情可以一起分担,有什么问题也可以及时沟通,而不是双方其中一人埋在心里。”
“很多时候,藏在心里的情绪就似一个恶魔,若是不及时释放,数年累月,终有一日会爆发的。”
“问题是容不得积攒的,而隔阂就因此而生。”
许棠生的一字一句皆落入陈彻的耳中,他听着,心下变得明晰透彻。
“阿彻,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吗?”
发生什么了?
其实也不是大事的。
“我……”陈彻抿了抿唇角,终是说出了口。
他想说出来了,他赌着二分之一的几率,也不愿意与许棠生有万分之一生出隔阂的可能。
“那日种树,工人问我,你与我怎么在一起,又怎么相识。”陈彻缓缓开口说着,将那日发生的事情和自己所烦恼的问题都细细说了一遍。
说完陈彻一颗心都凉了下去,他低着头像是个等待审判的罪人。
双手交握着,十指骨节扣在一起,手心冒出点细汗。
而唤醒他的是许棠生的一声笑,陈彻猛然抬头看去,对上了那双含笑的眸子。
“笨蛋阿彻。”他听到许棠生说。
陈彻傻愣愣的听着,下一刻,交握着的手就被许棠生拉开,换成两人的十指紧扣。
许棠生的指腹摸着陈彻手心里的茧子,“我对阿彻,当然不是知恩图报,以身相许了。”
“如果只是报恩的话,我有千百种方法,何苦为难自己?”
所以说……
是因为他,不是因为报恩吗?
正当陈彻想着,下一刻许棠生便给了他最确切的答案。
“我喜欢阿彻,只因为阿彻。”
“为什么?”陈彻问。
“为什么呢?”许棠生拉过陈彻的脖颈,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耳语几句。
这一切还要从他那年少时的一个个梦开始,梦里的陈彻光.裸着身子,拥抱了他。
而那场梦醒来留给他的是湿漉漉的亵裤。
一开始他对陈彻当然是感恩,但他对陈彻的爱意,却从来不是因为感恩。
只见陈彻的脸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而随即,他听到许棠生说:“所以,阿彻愿不愿意实现我年少时的梦?”
作者有话要说: 少爷说:我当然不是知恩图报才以身相许啊,我是馋你身子才以身相许。
大概还有三四章就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