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包装以后将橘子带到别的地方去卖着试试,与其继续等待他们接受,不如试着去进攻市场。”陈彻将自己的想法说给许棠生听。
许棠生听着点点头,显然对于陈彻的选择十分赞同,他歪歪脑袋,靠到陈彻的肩上,“阿彻,等包装好了,你将橘子给我一些吧。”
“嗯?”陈彻问,“棠生要送人吗?”
“嗯,送给几个老友。”许棠生答道。
两人一直坐到夜深时刻,陈彻看着时间已经不早,许福早已在吃过饭后离开,于是便想送许棠生回家。
“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他说着,起身去推许棠生的轮椅。
谁知许棠生却是在这时一把按住了陈彻的手,他扭头朝陈彻看来,他说:“阿彻,太晚了,你辛苦了一日,就算了吧。”
听着这话的陈彻一愣,随即一脸严肃的道:“那怎么行,我怎么能放你这么晚一个人回去!”
只见陈彻这话一出,许棠生脸上的表情便凝固了一瞬,随即便无奈的笑了,他拍拍陈彻的手,继而又道:“我可以不一个人回去的。”
“那你不让我送!!”陈彻仍然还是没有理解到许棠生的意思。
“阿彻。”许棠生心中骂了句呆子,“我不要你送,也不自己回去。”
说的这么明白了,如果陈彻还不懂,许棠生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过好在,这次陈彻反应了过来,他明白了许棠生的意思,脸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
分明是夜色之中,可他那古铜色皮肤下的红,却是被月光照得迷迷糊糊,看得格外真切。
许棠生弯了唇角,却见陈彻摆摆手,“不行的,不行的。”
他的房间很简陋,不似许棠生房间里那般绵软温暖,土胚的地面年岁已长动弹时都有点摇晃的床,硬邦邦的,他怎么能让许棠生遭那种罪。
陈彻下意识便拒绝,可许棠生却是不在乎的,他握住陈彻的手,仰着头一双眸子对上陈彻的眼睛,他问:“那阿彻是要赶我走吗?”
赶许棠生走?
陈彻这种事情也是做不出来的,一时间他成了进退两难的地步,看着许棠生拒绝也说不出,同意也说不出,最终转身抱了几打软乎乎的稻草,对许棠生说:“就一晚。”
分明心中期许得很,但嘴上却是像个害羞的大姑娘。
许棠生看着去铺床的陈彻,心下愈发觉得可爱。
床被陈彻垫得软乎乎的,连续确认了好几遍的确舒服许多才将许棠生推进了屋子。
他心中多少有些惴惴不安,但当看到许棠生一切如常的表情时,心下却是安定下来。
没事的,只是暂时的,大房子会有的,软乎乎的床也会有的。
属于许棠生的,适合许棠生的,他都一定会努力给得起。
决定歇下来,陈彻便打了热水过来给许棠生泡脚,他蹲下身在许棠生面前一层层的将鞋袜脱下,一双不算大的脚就这么被陈彻托着,放进了热水里。
白皙的皮肤与热水接触的一瞬便被烫得红润起来,许棠生虽然感觉不到温度,但他的皮肤还是会给出相应的反应。
陈彻为许棠生将脚上的每个细节都洗干净,略带粗糙的指腹蹭着脚上的每一缕肌肤,每一个动作都很细致,仿若对待什么稀世珍宝似的。
许棠生低头看着陈彻,见陈彻眉眼间带了点水渍,应该是刚才倒水的时候不小心弄上的,于是便拿出手帕,伸手去擦那眉眼间的水。
他们一人蹲着,一人俯身,陈彻因许棠生擦水的动作而抬头看来,两人一时间距离便拉得很近。
双眸对视着,瞳孔内皆是对方。
昏黄的烛光将他们的影子投射在墙面成了漂亮的剪影,仿若鼻贴着逼,嘴贴着嘴一般。
“阿彻。”许棠生轻声叫道。
“嗯。”陈彻低声应道。
“你该叫我什么?”许棠生哑着声问。
陈彻没回答,他喉结动了动,伸手抓住许棠生手中的帕子,他们的指尖隔着帕子交握在一起,让陈彻想起了许多荒唐事。
例如初相识时的梦,有例如那隔着一面床帘而倾泻的一切。
“棠生,我告诉你个秘密好不好。”陈彻说。
许棠生答:“嗯。”
他说出了当初的一夜荒唐和弄脏了的手帕。
只见许棠生听着他的话脸上浮现起笑意,随即说:“那我也告诉阿彻一个秘密好不好?”
陈彻喉结微动,点点头。
“这方手帕,便是当初那块。”许棠生语气很轻的凑到陈彻耳边说道。
说话间,温热的雾气喷洒在陈彻的耳畔,激得他一身鸡皮疙瘩,而他的大脑也因为许棠生的话而无法思考了。
有什么东西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起来,许棠生听到了他方才问了却没有得到的答案。
陈彻叫他,“先生。”
不结实的床摇晃起来,而那剧烈的响声,随着一句又一句“先生”伴随着持续了一整个漫漫长夜。
作者有话要说: 木头陈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