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要欺负千叶。”后桌的赵玄礼拿着竹简指着他们,被他这么一喝,学堂内反倒安静下来,射向千叶的目光纷纷投到他的身上。
“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好汉,学堂内不准进女子这是自古就有的规矩,哪有欺负一说,我这只是在讲述事实。”于肆远趾高气扬的走到赵玄礼的面前,仰着头盯着他。
“我并非是什么好汉,但是我告诉你,古语也有错误的时候,并非女子无才便是德。”赵玄礼瞪着眼睛看着于肆远。
“揶揄之徒,岂敢夸下海口?”
“我说一定,便是一定。”赵玄礼的目光坚定的看着于肆远,他无话可接。周围的人群逐渐安静下来,看着剑拔弩张的二人赵玄礼左边的好朋友弥生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先生见情况不好,戒尺在桌子上敲了几下提前说了散学。
听见先生开口说了散学,教室内学生们纷纷收拾完书本,经过先生面前时拱手行礼,而后三三两两的跑出院子,千叶跪在书桌前,呆呆的看着那卷摊开的竹简,眼泪滴在上面,先生见到她落泪也只是叹了一口气,背着手走开,赵玄礼捡起被扔在地上的帽子放在千叶面前,掏出一块手帕递到她面前。
“千叶,别哭了,以后我和弥生就是你的朋友,不会在让他们欺负你了。”弥生怯生生的从赵玄礼身后探出头来,看着千叶,小手一直抓着赵玄礼的衣服。千叶抬起头看着两张同她一样稚嫩的脸庞,点了点头,接过赵玄礼递上来的手帕,小嘴撅的老高。
赵玄礼露出笑容,麻利的将几个竹简塞进千叶的书包中,一把牵起她的手,拉着千叶跑出学堂,后面的弥生紧紧地跟在后面。
中宣元年末,天降大雪,皇城内外犹如被一条厚重的白色毛毯铺在上面,远远望去白茫茫一片,只有少数几家的屋顶上才飘出一缕一缕的袅袅青烟。
乎一日千喜对着铜镜整理好自己的头发,胡子及衣服,抬着一把椅子来到不断飘着大雪的院中,千叶抱着白狐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裉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千喜则罕见的穿着一身纹金的寿服,只不过略显老旧。千喜看着阴暗的天空中落下的雪花,缓缓呼出一口白气,眼睛逐渐合上,风雪愈加的猛烈了,寒风吹动着他苍白的头发和胡须,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他身上,白狐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从千叶温暖的怀中挣脱出来,跳到地上,如同白色毛毯的地上留下它一连串的脚印,它矗立在千喜的面前,立着上半身低着头仿佛在祭诰着什么。
千喜呼出的气愈发的少了,整个人仰面躺在木椅上,千叶站在一旁伸出小手拂去堆积在他面颊的雪花,而后脱下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将它盖在千喜的身上,雪花飞舞的更加猛烈,不停的玩弄着千喜的胡子,他的手逐渐僵硬,可却还是牢牢地被千叶握在冻得通红的小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