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边车队尾段传来阵阵爆炸声,这是谭哥在用掷弹筒干尾车鬼子,杨拓换弹仓前一口气打光30发子弹,打死多少鬼子不知道,估摸着一多半鬼子跳下车找隐蔽,这就行。
果然,跳车的鬼子找到隐蔽开始射击,枪法贼准,几十条步枪压得杨拓抬不起头来,
抬不起头就不抬么。杨拓的歪把子不响了,膝肘并用,姿势不是很雅,爬到大石块后头另一个阵位不慌不忙地装弹仓,
朝杨拓这边隐蔽的地方朝老谭那边都不隐蔽,两人看好的这处地形,几乎没有对东坡西坡两面都隐蔽的死角,整个战场上,枪法最好的人此刻从西坡树林子里平心静气举枪瞄准,老谭以一支三八大盖,吧勾吧勾地一枪一个,把隐藏在卡车和浅沟的鬼子逐个放倒。
杨拓坐在大石块后面看不见,心里想像着下面的情景,以卡车为隐蔽物的鬼子为了向俺这边射击,一般是跪着甚至站着,一两百米的距离打这东西在谭哥就算玩儿,浅沟的鬼子多半是趴着,俺这边打不方便,对谭哥那边可是亮着大后背呢,谭哥打这东西更当玩,
听着四周和头顶上飞迸的子弹渐渐弱了,杨拓手痒起来,抓着机枪又爬了一个阵位,悄悄探头一看,哈哈,一溜鬼子趴在浅沟沿子后面朝谭哥那面打枪,这是一溜大后背呀,本大侠枪法再差,啊,这个鬼子地机枪再难使,百米上下一寸寸的小人人还有什么难的,俺地,机枪扫射地干活!
枪口明显地跳,那一寸小人在跳动寸许的大枪口下震颤,杨拓3个点射15发子弹把一溜五六个鬼子打爆,抱枪一滚,又躺在石头后头听动静了,
下面一声接一声地爆炸,想像的场景中,谭哥用掷弹筒把鬼子卡车一辆接一辆打爆,爆炸是从北往南,嗯,谭哥是顺着车队从前往后打,这意思吗,鬼子看见卡车浅沟两面都没法躲,有的就爬到车底下去了,可是汽车爆炸呀,油箱也炸,弹药也炸,躲车底下的成烤山鸡了,后面的醒过味儿来,听着爆炸声渐渐近了只好爬出来——滚进浅沟里,滚进去了,不能露头呀,露头打头,露屁股打屁股,今天你们碰上谭哥这档次枪法的只好认倒霉吧,
杨拓手又痒痒了,一翻身爬起来探枪射击把半仓子弹打完,烟火之中,好像也蒙上了几个身影,又一翻身躺回来连阵位也不换了,原地优哉优哉地往弹夹里填子弹,再把6个弹夹填住弹仓,
耳听得,车上的弹药猛烈爆炸,炮弹手雷飞出来老远乱炸,烧爆了的子弹箱子弹响得过年放挂鞭似的,杨拓沉稳地探头观察,头两辆车上车下鬼子尸横狼籍,不见有打枪的了,后面的卡车裹在一团团烟雾火光中一塌糊涂,浅沟已变成一条长长的火沟,烈火熊熊浓烟滚滚,怎么回事?是不是有运汽油的车给打爆了,油罐还是汽油桶?反正汽油流下浅沟里了。这个好呀,杨拓抓着机枪顺着山梁子往烟火最浓的那段摸,一阵阵刺鼻的烟雾裹着浓厚的汽油味冲上山梁,果然是车队尾段有辆运油的车爆了。杨拓隐身在树丛后面,观察许久不见有一个鬼影子动弹,耐着性子足足观察了个把钟头,火势和爆炸声渐渐稀落下来,开始还依稀听得谭哥那头断续地补枪,后来三八大盖清脆的声响也听不见了。杨拓起身借助卷上来的阵阵烟雾掩护溜下山坡,搜索着摸到一辆没炸的卡车,驾驶室门开着,歪着一个死鬼子,路边还蜷着个削去半拉脑袋的,卡车居然还怠速嘟嘟着没熄火,杨拓拉下死鬼子,坐上去开车,一手方向盘一手把着机枪顺公路往前面开,机枪从车门上探出去对准浅沟,看见趴着躺着的不管死活就突突一下,开出去几十米,谭哥一闪从另一面跳上车说:“行了,前面的我都清理过了。
又差不多一个钟头以后,两人开着一辆大卡车停在一片幽静的树林子里。
刺刀挑开几个罐头哥俩大吃了一顿。检点装备,除了一挺歪把子机枪一支三八大盖一支南部手枪一具掷弹筒和两人搬上车的几箱适用弹药以外,其它都是迫击炮弹箱和拆放的一部90毫米轻迫击炮。吃的东西有杨拓搬上来的几箱罐头,穿的——有2套鬼子军服。皱了半天眉头,杨拓还是跟着谭哥把鬼子军服穿好,谭哥就是个小兵,杨拓却是军曹。打开新缴获的地图哥俩研究一番,决定疾驰一下午,到傍晚时分突袭山海关附近的一座日军机场。老谭说,卢沟桥29军吃了鬼子飞机轰炸的大亏,南苑防御战,劣势兵力的鬼子就是靠着空中轰炸才逐步攻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