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放手做就行了，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吉奥拍了拍Buto的肩膀就离开了。

Buto回到了住所，自己看了一会儿研究资料，感到有些困，本想看一下房间里放置的那一台电视，打开后才发现，里面全是中文频道，Buto看不懂，就把它给关了，然后洗漱完就上床睡了，这个房间离其他的学生宿舍很远，比较安静，Buto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梦里，他还梦见自己发现了一种新的诱导变构剂，诱导α病毒形成了一个新的口袋。

第二天，Buto来到实验室，他首先简单收拾了一下实验室里的仪器，这个实验室里除了一个气派的冷冻电镜，还有一台高倍显微镜和一个病毒培养箱，其他就是一些常用的试剂。不一会儿伯恩送来了提取的病毒蛋白样品，这种样品是经过灭活处理的，Buto接过样品后，勒了勒自己的N95口罩，扶了扶自己的护目镜，打开后发现里面是一团浑浊的培养液，他本想看一下蛋白的样品到底纯不纯，但是凭借肉眼他似乎看不出什么端倪。Buto吸取了一小撮培养液放在显微镜下，仔细观察起来，然后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继而带着不耐烦的语气说道：“这病毒一点都不纯，里面的核酸没有除去，显微镜下根本看不到病毒蛋白的结构，再把它提纯一下，不然实验没法做了。”

伯恩接过样品，在样品里重新加了一些核酸裂解酶，放置很长时间后，重新在离心机里离心了一遍，最后他自信满满地将处理后的样品交给Buto，结果Buto放在显微镜下一看，还是乱成了一团，于是他的脸色更难看了：“一点样品都提纯不好，难怪你们的科研水平这么差劲。”

伯恩有点不高兴了：“我也是第一次提纯这种蛋白，其中有些细节没有把握好也是情有可原啊。”

“不跟你多说，回去继续做吧。”Buto是一个外国人，说话很直接，这让伯恩听起来很不爽。

“哼！”伯恩生气地抱怨了一声就拿着样品走了。

这次，伯恩用了大半天的时间把之前的操作都重复了一遍，等到他完成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时间了，他把样品重新交给了Buto，Buto看到伯恩做实验用了这么长时间，有些不耐烦了，他赶紧把样品放在显微镜下观察了一下，极不情愿地说道：“就这样吧，先用这个试试。”

伯恩身心俱惫，只是略微点了一下头。

Buto把病毒蛋白的样品放在非常薄的乙烷中，然后将它们冷冻，做成了冷冻切片，随后将冷冻切片顺利地推入了冷冻电镜的进样孔，很投入地观察起来。冷冻电镜和X光衍射仪不太一样，它分辨率高，不管是病毒、大分子还是生物组织，都能通过冷冻电镜解析出来。

忽然，Buto眉头一皱，好像不大对劲的样子，他又观察了一会儿，把眼睛慢慢地从目镜上移开，开始了一段忧伤的喃喃自语：“没想到这个蛋白会摆动，这可怎么办？我要搜集一个周期的蛋白构象，得照好多张照片，这个实验要做到什么时候？”

“我能做些什么吗？”伯恩礼貌性地问了一句。

“一会儿你得帮我拿一杯咖啡。”

“嗯嗯，你喝的时候我再拿，估计咖啡机已经装好了。”

要完成一个周期的图像采集，Buto必须不停地守着冷冻电镜来捕捉蛋白质的结构，如果稍有不慎，错过一个构象的记录，采集就要重新开始。

这时已经晚上十点，伯恩还在静静地蹲在Buto身边看着他采集图像，因为是吉奥派他来协助Buto做实验的，所以没有得到Buto的许可，他不好意思离开。

从晚上八点开始，一直到现在，Buto一直都紧盯着冷冻电镜的电脑显示屏，全神贯注地捕捉着蛋白质的构象，他的下巴偶尔会动一下，好像嘴里咀嚼着一块口香糖。实验室里只能听到蟋蟀的叫声和冷冻电镜运转的声音，偶尔会听到Buto骂咧一句，说捕捉图像太费劲了。

“伯恩，你能替我先看一下吗？我出去一趟。”Buto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因为都十一点了实验还没结束。

伯恩揉了揉自己疲劳的眼睛，按照Buto的要求盯着屏幕观察起来，不一会儿，Buto回来了，他打了一个哈欠，招呼伯恩说：“那你现在去帮我拿些咖啡吧。”

“嗯，把钥匙给我，我现在去看看。”伯恩也打了一个哈欠，就径直朝Buto住的地方走去了。

伯恩打开门一看，一台崭新的咖啡机陈列在Buto房间，能看出来，这是刚刚买来的，因为咖啡机的外膜还没有撕掉，Buto看了一下咖啡机的铭牌，是Franke商用进口咖啡机，他查了一下报价，是3.5万元，咖啡机附带的还有一大包咖啡原料。伯恩不禁感叹了一声：“这Buto一来，我也能跟着沾点光。”

说罢他快速冲了一杯咖啡，自己闻了一下，咖啡的浓香熏得他再也不困了，他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这个高端的咖啡机，就端着咖啡离开了。

Buto喝完这一杯咖啡，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他安慰伯恩说：“我们再坚持一会儿，这波构象的采集快结束了。”

Buto继续做到了电脑屏幕前，忽然，他表情凝重，叹了一口气：“有个构象没有来得及保存，完了，这次实验失败了。”

“啊？要求这么严格？”伯恩显得有些惊讶。

“天呐，刚才我还喝了一杯咖啡，估计今天晚上睡不着了，真倒霉。”Buto感到自己很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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