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毛利为墨尔本市民们的人身安全祈祷时,日本代表队的各个成员们也陆陆续续回到了休息室内。
“puri?”弓着背走进门的仁王刚找了个地方坐下,转头就看到了坐在迹部旁没戴眼镜的深蓝发青年,“哇哦,准备尝试新造型了吗,忍足?”
听着仁王的问话,忍足不禁又回想起了自己那副惨烈到没留下全尸的眼镜,他揉捏了下鼻梁幽幽道:“意外,稍微出现了点意外。”
“啊嗯?有什么不好说的,本大爷难不成会赖账吗?”迹部瞥了眼忍足,大大方方地表示,“方才拉这家伙去试验新招数的时候,忍足那副质量不太可靠的平光镜义无反顾地献身‘美学’了。”
周围正听着八卦的众人略一思索,就将迹部的‘美学’和他上回对战澳大利亚时让整个场馆上空掀起‘暴风雪’的招数联系了起来。
不过上次破坏的还只是镜片吧,这次升级之后,连镜框都难逃一劫了吗。
千石:lucky~突然好庆幸自己不戴眼镜……从现在开始更加爱护眼睛吧。
仁王:哟西,下次迹部上场的时候,该怎么不着痕迹地把比吕士骗过去呢。
真田:太松懈了!修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迹部在这种时候都不忘磨练自身的实力,接下来他也要加强训练的强度!
大道寺:嗯……如果迹部的对手真的近视的话,那么岂不是只要使用出这类招数,失去眼镜的对方就会一下子陷入了视线模糊的劣势里?再高度近视一点,类似手冢那样的话……
不二:好像还没有见过不戴眼镜的手冢打球呢,忽然有点期待上述场景↑的发生了。
大道寺:不二前辈,现在是内心独白↑时间吧,不要随随便便就介入别人的内心独白啊。
“根据我之前去冰帝网球部侦查得到的相关资料显示,”乾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镜,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本封面上书‘秘制资料薄’的笔记本翻阅,“忍足你常年戴平光镜是为了避免与人直视时产生的害羞情绪吧?”
“连这种数据都收集吗,”一旁的切原瞳孔地震,“……好变态啊。”
“问题不该是他是如何从冰帝网球部里拿到这种数据的吗。”丸井吐槽道。
忍足:和迹部大少爷打了刚刚那场令人疲惫的练习赛之后,他以为不会有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现在想来,还是他太天真了。
“所以如果忍足你有需要的话,”并不在意被人贴上变态标签的乾展开外套衣襟,露出两排整齐划一的眼镜,大方表示,“我这里不仅有相应度数的眼镜,还有平光镜和遇光变色的太阳墨镜,可以先借你一副应急用。”
“贴身带这么多眼镜。”被一片诡异反光晃到的切原伸手捂住眼,最终还是没忍住吐槽的欲望,“感觉更变态了啊。”
大道寺摸着下巴,企图推测:“因为现在是参谋组不需要带网球包,所以就把眼镜随身携带了吗。”
“重点是这个吗!”切原放下了捂住眼睛的手,伸手使劲摇晃小伙伴,“阿泽,不要太过于靠近变态的精神世界啊,否则会被同化的!”
面对着依旧等待自己回应的乾,忍足深吸了一口气,委婉表示:“还是不用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乾。”
“真的不需要吗?”听到二次拒绝的乾颇感遗憾地拉上了运动外套的拉链。
“那个,,”忍足企图下场辟谣,“被人直视感到害羞是我国小低年级时候的事情,后来一直戴着眼镜只是因为习惯了而已,没有别的……”他的声音越说越小,似乎也发现自己的这番言辞反而佐证了乾隆刚刚的说法。
果然,就不应该和大少爷打那场练习赛的。
“好啦,不用解释了,”仁王伸手拍了拍略感自闭的忍足,“我们都明白的,害羞少年~”
看完整场闹剧的迹部用力揉了揉眉心:啧,真是太不华丽了。
等到代表队的大家都回到场馆休息室好一会儿后,三船教练也终于提着不知去哪儿灌得满满当当的酒壶姗姗来迟。
他大致扫了一眼人数,确定没有缺人后,径直往外走去:“列队,上车!”
……
日本队下榻的地方距离场馆的距离并不远,很快,大巴就载着他们稳稳当当地停在了酒店门口。
大巴的车门随即打开,在第一排的三船教练却没有直接下车,反倒是面朝着他们站定在了过道中间。
这也让原本不少站起身准备下车的代表队成员们又坐了下来。
“这是要干嘛?”
“不知道啊……”交头接耳的细碎声音在三船的瞪视下逐渐消弭。
“小子们!”三船巡视了一圈安静下来的车厢,“可不要觉得打赢了法国队就有资格沾沾自喜了!”
“小组赛上惨败给瑞士队的经历不会有人忘了吧!”三船目光严厉,“老子提醒你们,现在日本队只是跌跌撞撞挤进了四强而已,要是想站到最后的话,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才是!”
车厢的众人无声地交流了几瞬视线,原本因为打败了NO.3强队的兴奋也逐渐冷却了下来。
的确,教练说得没错,淘汰赛连续几场的胜利让他们都几乎忘记了落败的滋味。
而接下来他们即将面对的是半决赛,只要落败就没有重来机会的半决赛。
只要行之踏错,日本队就会与这么多年来距离世界杯冠军最近的一次机会失之交臂。
为了挤进决赛,为了站在顶峰,他们都要更努力才行。
所以,晋级四强只是路途上的风景而已,他们还远没有到能够忘乎所以的地步。
“行了,希望接下来的比赛,能让老子看到你们的觉悟。”瞧见大多数人都肃穆下来并燃起了斗志后,还算满意的三船话音一转,“不过在攀登新的山峰前,适当的休息和调整也是必要的。”
“吃完晚饭后,墨尔本时间18点整,在酒店大厅集合。都听到了吗!”
尚不清楚三船教练想干什么的高中生和国中生们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就着刚升起的一股斗志和声应道:“是!”
并没有开口解释的打算,收到回应的三船拎着酒葫芦下了大巴,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什么啊?三船教练在卖什么关子。”
“故意话没说完就走了吗……”
代表队成员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后,也陆陆续续地起身下车。
切原三步并两步从大巴阶梯上跳下来,他的思绪完全被刚刚三船教练的最后一句话吸引走了。
“你们说晚上集合是到底是要干嘛?”他颇为好奇道。
“我恰巧有听到三津谷前辈说,”千石跟在不二身后走下大巴,倒也没有藏私的打算,“好像是三船教练跟他说准备让我们晚上放松休息一下?”
真田抱着臂:“所以,‘适当的休息和调整’真的是指休息?”
“太天真了副部长。”作为败者组在后山□□练了许多个日日夜夜的切原竖起食指摇了摇,他带着血和泪的教训摇头总结,“按照三船教练的性格,怎么可能只是单纯的休息。”
“——肯定是变着法子的训练!”
“唔,既然是三津谷前辈说的,那么参谋你应该知道点内部消息吧。”并没有在滞留门口的人群中找到三津谷的仁王顺手揽上了柳的肩。
忽然觉得这个动作有点吃力的仁王【上下目测】:等等,参谋是不是背着大家又偷偷长高了。
“我没有从亚玖斗兄长那里了解到更多,”并没有发现白毛同伴在心里嘀咕自己身高的柳出声推测,“不过日本队进入四强后,网协好像发放了一笔经费下来。”
还待在参谋组兼监管经费的乾点头称是:“所以不出意外的话,晚上不是加强训练的可能性为——”
他和柳同声道:“95.74%。”
“那会是什么类型的放松休息呢。”不二弯了弯眼,“真让人期待啊。”
“要是能去外面的餐厅大吃大喝一顿就好了。”丸井双手交叉地放在脑后,“我可受够了酒店和场馆的盒饭了。”
“piyo?”仁王睨了他一眼,“文太,三船教练不都说了要我们吃完晚饭之后再集合吗?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可能是聚餐了。”
“我当然知道,你就不能让我幻想一下吗!”丸井鼓了鼓脸颊斜乜回去。
“刨去吃喝的话,那不就剩玩乐了吗?”切原用手指搔了搔耳朵,突然兴奋起来,“所以晚上有没有可能是去电玩城!”
木手推了推眼镜:“不是所有人都对电子游戏感兴趣的,切原君。”
“而且就算真的去电玩城,这里的游戏也都是英文版本的吧。”仁王不怀好意地提醒道,“赤也,你到时候点得进菜单吗?”
“不要小瞧我嘛,仁王前辈!”切原不满地抗议。
“或许是去游乐场?”千石也大胆猜测,“可是六点才集合的话,晚上就这么几个小时,都玩不了多少项目吧。”
“大家的猜测听起来都不错嘛,”白石笑着接话,“都是有意思的地方。”
“你觉得呢,小金……小金?”他伸手拍了拍因为体力消耗过大在车上昏昏欲睡,下了车又瞬间站在原地入眠的后辈,“先别在这儿睡……真是败给你了。”
白石无奈地和大家打了个招呼:“抱歉各位,我先送小金回房间了。”
“藏琳,我和你一起吧,正好我也准备上楼。”觉得白石一个人不太好搀扶的不二上前帮忙。
两人半搀扶半架着昏睡的远山走远后,迹部也点着泪痣开口:“你们这群家伙还真是好奇心旺盛,有什么好猜测的,到晚上不就知道了吗。”
说罢,他转身打了个响指:“走了,忍足。”
恍惚间觉得自己顶替了桦地身份的忍足弯着手指蹭了蹭鼻梁:“去哪儿?”
“啊嗯?你说呢?”已经信步向外走去的迹部拖长语调,“去帮你解决‘害羞’的小问题。”
尚且还不能面不改色提起这个设定的忍足:“……都说了那是我国小时候的事情,现在已经没有这种状况了。”他提步跟上。
“所以你想告诉本大爷,现在不准备戴平光镜了?”
“这倒也不是,暂时鼻子上不架点东西还是感觉不太习惯……”
已经走远的两人的对话隐隐约约顺着风传来。
“那我们也走吧,”幸村偏头看向后辈,“阿泽?”
还在看戏的大道寺顿了顿,扭过头:“部长,现在?”
“不然呢,我们晚上的时间不是已经被三船教练征用了吗?”幸村偏了偏头示意后辈跟上,“这样练习赛就只好提前了。”
收到小伙伴同情视线的大道寺眨了眨眼:“这么说好像也没问题。”可总感觉逻辑哪里不对啊。
没什么需要携带的东西,毕竟网球包就挎在肩上,和大家做了个眼神告别后,大道寺快走两步,追上幸村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望着幸村和大道寺远去的背影,忽然想起什么的柳转过头:“不用太羡慕阿泽,赤也。”
切原奇怪地别过脸,谁羡慕阿泽了,他最苦手的类型就是幸村部长那样的选手好不好,再加上部长的大魔王属性,他每次打完都要怀疑人生一段时间。
等自己什么时候研究出了克制的招数一定要一血前耻……
切原还没在心里嘀咕完,就听见了柳的后半句话——“毕竟弦一郎已经预定了你明天的练习时间。”
“诶?!”切原瞪圆了眼睛,墨绿色的双眸透露出了不可置信。
他是很想和别人打比赛没错,可也不是和副部长啊,他还准备明天趁着休整日出去找其他队伍的选手练练手呢。
不过求生欲还是促使他换了一种说法询问:“为,为什么是明天?”
面上一副‘我大概知道是什么原因哟’的仁王拍了拍切原的肩:“赤也,电玩的英语怎么说?”
“诶——”切原目光呆滞地张了张嘴,“a,abandon?”
“太松懈了!”真田恨铁不成钢地呵道。
被真田吼得一缩脖的切原:“不是,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啊仁王前辈!”而且他都没有准备好!
“puri?”仁王摊了摊手,“因为这就是原因之一?”
柳接上了话:“因为今天下午,我替赤也你安排了英语补习。所以,无论你多想和弦一郎对战,都只能等到明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