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军正在保持最大限度的克制,如果你们再不投降,我们就要使用重炮了!”一大早,又是一个汉奸在喊话,可能是日军心疼装甲车吧,就让他站在仓库对面建筑物的楼顶上。
“他们不敢使用重炮的,他们怕打到租界。”林烽分析,其实还有一成原因,他没说。
一名战士抬起头,刚想举枪杀了那名汉奸,一发子弹钻进了那名战士的脑袋,缓缓倒下,结束了他年轻的生命。
林烽在心里骂了句娘,一是为那名战士的牺牲,二是因为那狙击手这次隐藏的位置很好,只能听出大致方向。
“连长,我能用一下掷弹筒吗?”林烽问邓英。
“你会用吗?你还是把方位说出来,让他们去炸吧。”邓英回答。
“也好,在西偏北65度,距离340米。”林烽汇报。
“好,掷弹筒准备。”
砰砰砰三声,三枚炮弹发射,直向狙击手隐藏的位置。
轰轰轰三声,砖石乱飞。
而那名汉奸早已溜之大吉了,“把鬼子的尸体扔下去,浇上汽油。”邓英转头看向唐棣。
唐棣点点头,带上200多名士兵拿着汽油,火焰喷射器上了楼顶。
焚烧的场面很壮观。
日军指挥部内,日本上海派遣军指挥官松井石根得知又有狙击手玉碎,而那群该死的国军把日军的尸体丢下仓库焚烧,气得直喊“八嘎”称他们为“闸北可恨之敌”。拉过副官耳语了一阵,那名副官敬礼说了声“嗨!”抹了抹头上的冷汗,转身出了指挥部。
几枚重型炮弹砸进了仓库前的空地。
“你不是说他们不敢使用重炮的吗?”一名士兵生气的质问林烽。
“那是烟雾弹,我有种不好的预感。”邓英替林烽回答。
过了几分钟,战士们透过逐渐消散的雾,惊讶的发现好几队日军顶着铁皮冲向仓库。
“开火!别让他们过来炸墙。”邓英马上猜到了日军的想法。
战士们立即开枪,但子弹打到铁皮上穿不透,几名战士扔手榴弹,也被铁皮弹到一边爆炸的冲击波也被铁皮抵挡。
“迫击炮呢?”一名士兵问。
“没用,死角!”林烽生气的回答。
“鬼子的炸弹一炸,墙一开,我们就全玩完了,没办法,组织人弹。”邓英气愤的下令“二连的,身上捆上手榴弹跟我走!”
有人先跳了下去,砸进铁皮里,日军一看,手榴弹冒着烟,吓得六神无主。
“轰!”
“俺是山西吉县的张有财。”又一名战士跳了下去,喊出了自己的名字。“快记!”早已到达战场的谢晋元命令副官,后者拿出笔记本迅速记了下来。
“俺是赵亮。”又一名战士。
“轰!”
“俺是湖北天门的张富贵!”
“轰!”
林烽身上也绑上了手榴弹,挤到窗口准备跳下去。
“你个娃娃来凑啥子热闹,滚一边去,让我们这些老家伙去送死就好喽。”一名老兵拉开林烽,纵身一跃“俺是四川的孙老四!”
“轰!”
林烽觉得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了,眼睛湿湿的,甩甩头,紧握着枪,窗外阳光照在枪上,枪身晶莹闪闪。
租界里,人们看着战士们视死如归,一个个跳了下去与鬼子同归于尽,不少人掉下了眼泪。
几名英国宪兵摘下了帽子,致敬。
几名英美记者也咬着嘴唇,一名英国记者颤抖着嘴唇:“Sobrave…soadmirable…”说不下去了。
一名中国记者发出感慨:“若我华夏人人皆如此,则我中华不亡。”
日军的铁皮阵被打了回去……
天空阴云密布,压抑,无尽压抑。
仓库内的战士心情也十分压抑,眼睛红红的,抽泣着。
几个小时的宁静。
一阵轰鸣声由远及近,地面也微微颤抖,林烽抹了抹眼泪,紧了紧手中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