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郁久律忽必赉的培养体现着契烈对未来道路的选择。郁久律尧骨对于契烈的未来,已经开始有了规划,向中原体制学习,但是也要保持契烈的尚武之风,不能让子曰诗云侵蚀了契烈人的铁马弯刀。
在大契烈会同元年的春天,郁久律尧骨为自己的长兄突欲举行了盛大的国葬,将突欲安葬于郁久律屈列的陵寝旁边,随之就按照传统起身前往春捺钵,会见东边各部落首领。
郁久律尧骨来东境,对于东边各部族来说都是大事,各属部首领都会带着进贡的贡品前来,与大契烈皇帝一起举行宴会。
春捺钵位于大契烈的东境,接待事宜自然就由契烈的东路招讨使郁久律拔干负责。拔干对于这样的国家大事不敢怠慢,为契烈皇帝选择了一处风景秀美的地方作为捺钵驻扎地,修建了一座大的宫帐作为行宫。
按照郁久律尧骨定下的制度,契烈皇帝前往捺钵时候,在契烈朝廷北面官僚之中,北南宰相府和北南夷里堇院的高官会全部跟随皇帝,而管着南面州县南面臣僚之中,只有参与议政会议的三位大臣韩皓,张猛与鞠文嘉跟着皇帝,而其余的南面臣僚则会留在上京处理南面州县的日常的政务。
这些随同皇帝而来的官员,郁久律拔干也不能怠慢,也要为他们各自准备好住处,同时做好保卫工作。
捺钵的保卫分成几部分,皇帝个人的贴身保卫由皇帝斡鲁朵的宫卫骑兵负责,至于各部族首领,和一些契烈贵戚,每个人身边也有一部分保卫他们的军队。至于整个捺钵的保卫,内层是交给皇帝的御帐亲军,外层是交给东境的部族军。如此这些各不隶属的士兵很容易产生冲突,因此安排他们的宫帐所处的位置,也是一项很复杂却又很重要的工作。
郁久律拔干为了捺钵事宜,前前后后忙了一个多月,总算一切安排妥当,郁久律尧骨和东边各部族的首领也按时来到捺钵。原本一切应该按照计划进行,然而预料不到的是,他的部下韩闰给他弄了点意外之事。
韩闰这边发生的情况,其实还是来自于韩闰心中称王的野心。韩闰曾经多次给郁久律尧骨上疏,希望郁久律尧骨可以封自己为三韩大王,但是郁久律尧骨都不搭茬。韩闰也多次給郁久律拔干写信,请求海东军配合他的行动,但是都被郁久律拔干拒绝。
自郁久律拔干接替药罗葛社尔以来,东境的部队就按照郁久律尧骨的部署,主要任务是管控东境各部落和属部。因此郁久律拔干不曾为韩闰调拨过一兵一卒,韩闰也因此一直是给鸿济国做帮手,很少敢单独出兵与泰卢国全面开战。
然而就在这一次郁久律尧骨来到东境的春捺钵之后,韩闰却让自己的儿子与泰卢国开战了。这次战争的起因,据韩闰报告説是泰卢国方面首先发起战争。接到韩闰的报告,郁久律拔干就感到奇怪,因为就在韩闰再上一年都冬天刚刚将王芳玖送到泰卢国当监国,怎么泰卢国会会主动发起攻击呢?
郁久律拔干也知道韩闰不是一个完全听话的下属,因此郁久律拔干一面向郁久律尧骨汇报前线战况,一方面派人去了解情况。
郁久律尧骨在听完郁久律拔干的汇报之后,就让郁久律拔干不要太过紧张,郁久律尧骨判断这战争不会影响契烈大局,也不需要给韩闰派援军,就让韩闰依靠他手底下的兵力自行解决就行。
郁久律拔干于是按照郁久律尧骨的命令,再一次拒绝了韩闰派遣援兵的请求,为了以防万一,让窦和钧带兵三万,控制海东国故地的南界,以防战事影响契烈内地。
春捺钵的活动照常进行,韩闰那边的求援信也日夜不断,从韩闰的求援信来看,双方的战斗日夜不断,泰卢国这一边兵马有数万人之多,几乎是举全国之兵而来,韩闰这边有些抵挡不住。
郁久律拔干觉得这一次的战争发生得十分蹊跷,就写了一封书信给托朵思,毕竟泰卢国的一举一动,鸿济国是最先知道的。
信送出去了几天,托朵思的回信就到了。据托朵思说,申京禛被崔吉等人逮捕杀害之后,他在地方上一些党羽就开始谋划作乱,后来王芳玖当了监国,王德根被流放,这帮人觉得需要先下手为强,于是就带着人来到王德根的流放地,挟持了王德根,并拥戴王德根为王,以王芳干为太上王。随后就传檄泰卢国各处,要各处兵马听新王调遣,泰卢国内战爆发了。
郁久律拔干赶紧把泰卢国内乱的消息和自己的想法报告给了郁久律尧骨,尧骨看完,就对拔干说:“让窦和钧带兵守着边界,仗还是让韩闰去打。”
于是,郁久律拔干根据尧骨的命令,让窦和钧带兵部署于平壤城以北,密切观察前方的局势。窦和钧带兵来到平壤城北边,韩闰以为窦和钧是来援助自己,赶紧派人去联系窦和钧,要窦和钧与自己合兵一处,但是窦和钧却告诉韩闰的人说自己奉命防守,仗还是需要韩闰自己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