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加令河畔,两名警所人员身穿便服沿着滨江路走着。
“接下来要去查谁?关系网都已经摸遍了,现目前没查出来一个人有嫌疑。”其中一名警所人员说道。
“我也不知道啊,关系网查不出来线索,就只有等等看其他组有没有什么进展了。对了,上头有说找到尸体了吗?”
“没有,董薇薇只发现了头,我感觉不太对劲。我们只发现了莫成妮的尸体,但是头却不见了,刘队会把这两起案子串在一起侦查,肯定不单单是关系网有瓜葛这么简单。”
“我有时候都会这么想,莫成妮的头不见了,董薇薇的尸体到现在都没找到,会不会这两起凶杀案的凶手是同一个人,他变态到取走了莫成妮的头和董薇薇的尸体,将二者缝在了一起?”
“可是谁会这么做呢?这么做的意义又是什么呢?这样考虑好像又站不住脚对吧?”另一名警员反问道,其实他也早就有了类似的猜测。
“在没找到实际证据之前,一切假设都有可能,走吧,再去问问王权。”
“上周不是才问过吗?”
“他可是这整盘关系网的枢纽啊,万一我们还有什么地方遗漏了呢?”
夕阳下的二人开始朝着王权的住所走去。
这两名警所人员就是之前拜访过李牙的那两位,他们一个叫王龙,一个叫郎海,是无头女尸案专案组的死者关系网分队成员。
门拉开了,和上次来一样,王权的屋子里仍然是一团糟,上次看到贴有头发的人偶仍然躺在梳妆台上,只不过那根插在小人肚子上的钢针,这次似乎插得更深了。
“警官,还有什么事吗?”王权的头发留的很长,满手的颜料残渣不难推断出他刚才应该在画画。
“还有一些细节需要补充一下,您现在方便吗?”王龙客气地问道。
“请便。”王权双眼无神,温顺地从门口退开。
“你最后一次见到莫成妮是什么时候?”郎海问了和上次一样的问题,但此刻他的注意力却不再王权身上,他简单观察了一下王权租住的这间单配房间,厕所门口有一副画架和两排颜料,画笔全插在装水的塑料小桶里,但画架上却没有画纸。
郎海眼神往外瞟了一眼,发现半开的衣柜里,竟然看不到一件莫成妮的衣物。
按照王权的说法,莫成妮是在几周前同他吵架离家出走的,临走时收走了自己所有的衣物和个人用品,可是,王权的话却让郎海十分疑惑。
这对情侣已经同居一年了,郎海始终觉得,莫成妮离开家,即使是下定决心要分手,也不可能做到把衣柜收拾的这么干净,干净到连一双袜子都不剩。
“一个月以前吧,具体哪天我不记得了,说是要分手,收拾了一箱子东西就出了门,让我不要再去找她。我以为跟以前一样,她只是回家几天,气消了就回来了。一直到她家里人给我打电话来问她情况的时候,我才发现她的电话怎么都打不通。”王权依旧双目呆滞,回话的内容和上次差不多。
王龙和郎海对视一眼,与一周前的问话相比,王权的情绪稳定了不少。
“你们当时因为什么吵架?”郎海继续问道。
“警官,我不是说过了吗?她想让我找工作,我一心只想着画画。”王权看上去有些不耐烦。
王龙转了转眼珠子,随即问道:“那个小人是用来干嘛的?是你自己做的手工吗?”
王权听后很惊讶,他转头看了眼被钉在梳妆台上的小人偶,一瞬间,莫成妮一个月前将小人钉在梳妆台上的画面,闪现在王权的脑海里,这让王权心虚不已。
自从莫成妮走后,他便再也没碰过这个梳妆台。
“哦,是的,最近有在研究做手工。”王权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回答问题时,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为什么要用钢针来钉在那里?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王龙见王权的神色有变化,顿时来了兴趣。
“没有,就随手钉的。”王权的回答有些敷衍。
郎海也觉察到了不对劲,他给王龙使了个眼色,王龙便继续问道:“是不是因为做的不够满意啊?如果是个不想要的残次品,可以送我吗?我对木雕也挺感兴趣的。”
对于王权来说,王龙是个只见过两面的陌生人,他提的要求很过分,按照正常人的反应来说,王龙应该又被冒犯到很生气才对,但王龙和郎海只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不安和强装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