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方,宋问就令人安地扎营,该有的措施和布局在宋问与南靖这几天的协商下定了下来,工部也是动作迅速,立马就动工了。
宋问进到自己的营帐,脱下衣服来,内衫已经被冷汗浸湿,如果不换衣服,恐怕现在这副身躯扛不住,他还要去见一下他的老同事——洪文泉,梁国的统帅,他曾经并肩作战的同事。
换好衣服之后,宋问前往南靖的营帐,见南靖正在整理,“南将军,我有事,出去一下,很快回来,晋军交给你了。”
南靖见他说完就要走,叫住了他,“你去哪儿啊?”
“也不是什么事,就是去见一下洪文泉将军,毕竟往后还要跟他合作的,我找他说些话。”
南靖直起身,问:“我让周重晚跟你去吧。”
宋问摆摆手,说:“不用劳烦他了,他也忙。”说着,他掀帘而去,南靖赶紧追出去,喊了一声褚昊辰。
“褚昊辰,你跟着他,不要让他乱说话。”
正准备休息的褚昊辰暗骂:这什么事啊!
他这几天被宋问使唤来使唤去的,身为宋问的军师,现如今还要听南靖的差遣。
他是真心不想动。
眼看着宋问就要消失了,褚昊辰连忙骑上马,追着宋问去了……
马蹄所踏之处,扬起阵阵黄沙。
宋问那匹黑马,是真的快。
“喂!你慢一点,赶着去投胎啊!”褚昊辰朝前面的人骂道。
“我可没时间跟你耗,跟不上就回去好了。”
啧,傲慢。
梁军看着骑着黑马飞驰而来的白衣少年,一愣一愣的,还买得及拦住他,人已经闯进梁军军营了。
“吁。”马儿嘶鸣了一声,抬了抬前蹄,堪堪停住。
“来者……”领头的人拦在宋问面前,看到宋问时愣住了。
“宋……宋副将。”
宋问翻身下马,给江俭的胸口来了一拳。笑道:“我不是哦。”
江俭不明白,什么叫不是。
“叫你们的将军出来,我要见见他。”他不能暴露身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万一走漏了消息,在晋国可是很难混的。
江俭以为他在开玩笑,一把搂住宋问,像以前一样,粗暴地捏着宋问的下巴,道:“你小子,好不容易回来,装什么呢?你化成灰老子都认识!”江俭非常自信。
宋问嫌弃地扭开脸去,冷声道:“我乃储君,你放肆!”说着推开了他。
江俭吃痛地退了退,前几天和匈奴作战,他伤得可不浅,他皱了皱眉,想到这样的表情宋问是没有的,不禁怀疑起了自己的认识。
宋问看他痛苦的模样,只是轻皱了一下眉宇,然后在人不能察觉的时候又舒展开来。
“管你是谁,既然不是宋问,你就没资格见洪将军。”江俭收回了刚刚的笑容,一脸的严肃。
而在后头的褚昊辰见况,像是要打起来了。勒住了缰绳,一跃而下,在刀剑中跑到宋问的跟前。“各位,我们将军实在是太鲁莽了,如若得罪了各位,还请原谅。”说真的褚昊辰还从来没当过和事老。
但是眼见得宋问要把事情搞砸,他就不得不出面调解。
平时宋问那么沉稳,怎么这会儿跟人对峙起来了。
似乎是洪文泉听到了动静,这会儿赶了过来。看到宋问时,他眼睛微眯了一下,没等旁边的人跟他报告情况,他就说了一句:“你过来。”
宋问跟着他走了,侧目看了一眼江俭。
“喂!你又丢下我!”褚昊辰喊道,留下江俭和他耗着。
“你这边来。”江俭请他到帐里来,给他倒了一些马酒。
褚昊辰也不是一个拘束的主,一屁股坐在了大椅上,一口饮了马酒。
“噗!”这……这是什么!
褚昊辰真是喝不惯这种东西。
“这可是好东西,喝不惯啊。”江俭没有为难他,给他倒了一碗水。
褚昊辰擦了擦嘴,喝了一口清水。“问吧。”
没想到他是这么直接的人,江俭不乱,整理了一下措辞,问道:“宋问因何而来?你可知晓?”
“我刚刚都称他为将军了,自然是为了军事而来。”说着,褚昊辰又饮了一口水,似乎留在嘴里的马酒洗不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