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8、哈尔滨沦陷

于琛澄原为张作霖时期奉军第四军中将副军长，因参与奉军将领郭松龄反对张作霖而被革职回家。1931年9月煕洽就任伪**时命令吉林省所属各县部队必须服从“新政府”节制，之后为管理汉奸武装随即请出了于琛澄出任“剿匪总司令”。于琛澄毕竟是北洋陆军学堂出身的战将，具有相当的实战能力，又有日军的支持，很快取得了战果。1932年1月中旬，于琛澄指挥5个旅伪军，向驻守榆树、舒兰一带的张作舟和冯占海部发起进攻，关东军派天野第15旅团作后盾。防守榆树的张作舟部，由于守城团长投敌，张不幸被俘，所部溃散，于琛澄首战告捷。另一部进攻舒兰之敌，被冯占海部击溃，而后冯见在其西北的榆树失守，担心侧背受敌，遂退往阿城、宾县一带。

于琛澄乘机北上，逼近哈尔滨。同时，伪吉林政府也发布命令，免去丁超、邢占清等人职务，威逼驻哈部队3日内撤出城外。在哈市危急时刻，1月25日依兰镇守使独立第24旅旅长李杜，率部到达宾县，会同冯占海商议抗日事宜并赢得各方响应。1月26日，李、冯率部入哈市区，将哈市5个警察总队强行解除武装，共缴枪3000余支和重武器一批。又与丁、邢及张景惠（当时尚未公开汉奸面目）等召开会议，决定共同保卫哈尔滨。会议决定将第26旅邢占清部、第28旅丁超部和1个团置于哈市东南上号地区；冯占海部4个旅和两个支队置于哈市东北三棵树和市区偏东的南岗一带；将第22旅赵毅部置于哈市北部双城堡，准备抗击日军进攻。并发表了抗日讨逆宣言：“一致团结，共赴国难……敌忾同仇，义无反顾，成败利钝，非可逆期……望我父老子弟，念国土之垂危，痛沦胥之将及，互相救危，共策进行同时，调整防务，严阵以待。”

27日凌晨，于琛澄指挥伪军2个旅向上号、三棵树、南岗地区发动进攻，日军飞机配合于所属部队进攻对三棵树和南岗地区狂轰滥炸。担任该地区防御任务的2个旅顽强抵抗，战斗异常激烈。不久，冯占海等率预备队投入战斗，一边开展政治攻势，一边军事猛攻，伪军不支，向哈市南面的拉林镇方向败退。担任上号防御任务的部队战斗十分顽强，毙伤大批日伪军还击落飞机1架，击毙飞行员清水大尉等2人并争取伪军团长田德胜率部起义，傍晚时将伪军击退。28日上午，抗日军进至市中心偏东北的极乐寺和文庙一线，在炮火支援下攻占新发屯附近有利地形。骑兵旅绕至伪军侧后发动猛攻，伪军全线溃败，向哈市东南的阿城方向逃走。人称“宫傻子”的警备军骑兵旅旅长宫长海率骑兵追击15里，俘大批伪军。经27日、28日两天激战，击退日伪军对哈尔滨的第一次进犯，哈尔滨保卫战初战告捷。

于琛澄的伪军大败，关东军就不得不直接上阵了。本庄繁随以1名日本人、3名**人和关东军飞行军官在混战中被杀为借口，向日本国内请求派遣两个大队保护侨民，立即获得了日陆军参谋本部的批准。1932年1月28日晨，本庄繁以“护侨”借口直接出兵进攻哈尔滨。调关东军第3旅团长谷部照率第4联队、炮兵大队及坦克2辆，从长春乘火车赴哈尔滨作战。29日再调第2师团由锦州经长春运至哈尔滨。调与马占山部对峙的混成第4旅团一部，从齐齐哈尔至哈尔滨西北方向的安达和肇东，从哈尔滨北面策应第2师团作战；关东军飞行队第1、第3、第8、第9中队掩护第2师团集结、开进和进攻。

2月1日拂晓，独立第22旅旅长赵毅率6个营突袭哈市西南双城区东十里铺，一举击溃于琛澄手下伪军刘宝麟旅，俘其700余人，缴枪600余支，随即返回双城隐蔽待敌，准备歼击北上日军。同日20时许，日军第3旅团谷部支队乘2列军车先后开进双城火车站，拟在双城宿营，翌日再向哈尔滨进攻。日军先头部队2列军车到站后，架好枪正准备吃饭时，赵毅部突然从三面发起攻击，以猛烈的火力将日军压迫于站台上下，继而以手榴弹和刺刀与日军短兵相接。日军措手不及，死伤甚重。关东军援军田岛旅团和20架飞机赶来增援，赵部杀得兴起撤离缓慢，撤退官兵经过开阔地带时，尽管是夜幕还是遭到敌飞机、大炮、坦克的猛烈打击，损失惨重，余部退回双城。次日，日军在飞机、大炮和坦克支援下，向双城发动进攻。赵旅奋力守城，孤军难敌日军攻势，团长以下伤亡600余人，不得不放弃双城，退往哈尔滨，双城失守，哈尔滨南面门户洞开。

面对即将杀到的日军，各支抵抗部队意识到，守军急需成立统一的指挥机构方能御敌。于是丁超、王之佑、李杜、邢占清、冯占海和刚刚退入哈市的赵毅联合一起，共同成立了“吉林省自卫军”，推李杜为总司令，冯占海为副总司令兼右路总指挥，丁超为护路总司令，王之佑为前敌总指挥，赵毅为左路总指挥，李杜（兼）、邢占清为中路总指挥。并决定以丁超28旅防守三棵树，以邢占清26旅防守南岗，以王之佑警务部队防守哈市西南顾乡屯一带，自己亲自率所部与赵毅22旅一部守上号。以冯占海率第1旅等部绕道袭击吉林和长春，以牵制日军进攻。

日军第2师团各部于2月3日先后到达哈市西南郊的苇塘沟河地区。日军部署第2师团之第3步兵旅团为右翼纵队，向哈尔滨东、北方向的秦家岗、南岗、上号地区中国守军前哨阵地进攻；部署日军步兵第15旅团为左翼纵队，经松花江畔八里堡向哈尔滨西向的顾乡屯进攻。汉奸于琛澄的5个旅也由哈市东南方向的阿城出发，向哈市道外区进攻，哈尔滨外围保卫战于2月3日打响。

4日晨，日军发起总攻，守军全部投入战斗。下午，日军在中东铁路支线长春到哈尔滨接近哈市市区铁路两侧的顾乡屯以南、永发屯、杨马架一线展开进攻，第3旅团在铁路以东，第15旅团在铁路以西。猛烈炮火之后，日军发起攻击。守军利用工事和村庄房屋顽强抵抗，炮兵集中火力对进攻的敌军轰击，日军伤亡惨重。至16时，杨马架至永发屯地段被日军占领。日军左翼纵队猛攻顾乡屯，守军第该旅官兵以巷战死守，不料顾乡屯守军团长白文俊投敌，旅长王瑞华临战逃脱，部队失去指挥，西、南防线也相继失守，只得放弃阵地退入市区。日军右翼纵队猛攻自卫军26旅防区，旅长邢占清率部拚死抗击，终因装备悬殊，被迫放弃南岗阵地，退到十六道街江坝上，队伍溃散。丁超则擅离职守，躲避到张景惠的公署里，他所守卫的东北方向也被日军突破，但守军仍以巷战支撑。在此紧急时刻总司令李杜亲临前线，组织部队在市区边缘构成第三防线，战至天黑，暂时阻止了日军的进攻。2月5日拂晓，守军尝试反击，首先以炮兵实施火力打击，对铁路以东的日军第3旅团阵地集中射击，尔后步兵开始出击。第一线日军陷于苦战困境。第2师团长多门二郎急令炮兵对反击的自卫军实施拦阻射击，并将坦克队和预备队投入反击。飞行队的4个中队从双城临时前进机场起飞，轮番轰炸、扫射，以支援地面部队作战。由于守军无空中支援，无法抵抗日机逞凶，遂于5日下午全线向哈尔滨以东地区撤退，日军进入哈尔滨市，哈尔滨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