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热河告急,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2)
鉴于汤玉麟把整个热河变成了人间地狱,**曾有意撤换汤玉麟,但是由于南京政府趁火打劫,也想派人去热掌权,前任黑龙江省边防军副司令万福麟也想得到这个肥缺,致使**犹豫不决,征求吉林省边防军副司令兼吉林省张作相的意见。张作相说以汤的性格,他绝难接受命令,请**慎重考虑。不料此事为汤玉麟所知,大为愤懑,表示坚决反对,扬言“如果他们撤我,我就投靠伪满。”张作相得到这一消息,赶紧派参谋长赵毅到承德陈述利害。参谋长赵毅到承德向汤转达了三点意见:“第一,大帅领导我们几个人拉起的东北军,不容易,我们决不能分裂,现在服从少帅,就是服从大帅。第二,张景惠已然上了日本贼船,我们决不能再跟他走。否则,东北人民会骂我们一辈子。第三,关于中日问题,要听候**政府交涉,静观时局变化。”汤玉麟接受了这些意见,表示自己守土有责,坚决抗战!但是,汤玉麟的抗战态度却十分令人担忧。
可以说,日军进攻热河前夕,汤玉麟共拥有步骑兵五个旅,分布于热河境内,在承德附近控制有步兵一旅,卫队一团,炮兵一团,工兵、辎重各一营及交通大队、通信队等总计官兵三万多人,其实力并不算小。但是,汤玉麟的部队素来以无组织、无纪律、无训练著称,专门以欺压百姓之能事,中下级军官大部分都吸食鸦片,又经年累月不支军饷,士兵服装寒暑倒置,给养粮草全由地方摊派,因此不仅热河人民怨声载道,就是驻军士兵也满腹牢骚。
有士兵说:“我们追随汤帅多年,替他打下了天下,现在弄的还不如叫化子,硬逼着我们当官胡子,老百姓当然要骂我们。”
还有士兵说:“当官的都住在租界里,每天搂着娇妻美妾,从高楼大厦里进进出出,过着豪华富贵的生活。他们根本不管我们的死活,我们还替他们打什么杖?”
一九三二年底,在吉林省的义勇军冯占海等部,因李杜及马占山等大部分义勇军已退到中苏边境,陷入孤军奋斗,不堪敌伪军的压迫,遂突围退到热河。驻在北平的张作相闻讯后,马上派人到承德见汤玉麟,商洽冯占海部义勇军防地问题,并前往慰劳。这时汤对冯占海等义勇军退入热境本无好感,恐怕动摇他的统治地位,但是迫于全国舆论对义勇军的支持,而且已经开进省境,只好作个顺水人情说:“辅忱(张作相的别字)是我的老友,他的部属就是我的部属,马占海又是他的晚亲,我一定要尽地主之谊,加以照顾。不过据报冯的义勇军纪律太差,可不能由现在的驻地再向南推进了,否则我个人纵然能原谅,我的部下和老百姓也绝对不会答应的。”同时黑龙江省的义勇军邓文、李海吉、檀自新、霍刚和辽南的义勇军李春华等部,亦先后涌入热河,连同冯占海部号称数万人,实则枪马俱全的官兵不到两万。惟番号繁多,组织庞大,都是骑兵,马多于人;就食各地后,征夫拉丁,要粮索草。已久经榨取的贫瘠地区,骤增这些军队,人吃马喂,当然更苦了老百姓。就是因为这些义勇军就食于地方,只好吃光甲地,又转移乙地。各方爱国团体人士,虽捐赠些金钱物资,究属少数,经过层层克扣,转发到士兵身上的更属有限。自然一切供应,都压在人民头上,所有的老百姓都被逼得欲哭无泪。
热东义勇军的情况更为复杂。因热东地势险要,人民质朴勇悍,且多藏有枪支,“九。一八”事变后,各方爱国团体鉴于南京政府的不抵抗,乃宣传鼓动,建立义勇军。纷纷涌到热东(朝阳、凌南、凌源、平泉等县),倡导建军。当时除北平抗日后援会所领导的冯庸、何绍南、唐聚五、汲绍钢等部外,还有一些打着义勇军的旗帜,招兵买马、扩充实力、番号林立、割据区乡、“三十一伙,百八一群”,的土匪,向人民搜枪要马,派粮拉夫。人民即须照例完纳地方政府的苛派,又要负荷他们的供应需求。双重担子都压在热河人民头上,已到了罗掘俱穷的地步。
对此,热河省凌源县张县长谈到地方情形时曾经这样说:“一天从早到晚,来县署索要给养的义勇军单位总有几十起。县府无法供应,只好下条子于区镇乡保,他们在转向民户摊派。今天做县长,真是作孽。”被残酷剥削的人民,当然无力负担。
面对如此复杂的社会现状,北平地下党利用“北平民众抗日救国会”做掩护,将东北义勇军十个军团、十几万人聚集在热河,促成与热河周围的国民党东北军、西北军、晋绥军布署两道防线。第一道防线由凌源、朝阳、北票、阜新、开鲁等连线组成,总指挥是热河省汤玉麟。第二道防线由长城的榆关、九门口、冷口、喜峰口、古北口、南口和张家口等组成,总指挥是**。
由王化一领导的东北义勇军第二军团辽西骑兵一团,被部署在第一道防线,汤玉麟指挥他的三个团在朝阳打阻击,要辽西骑兵一团去抄鬼子的后路,然后再和大部队一起对锦州展开攻击。可是就在义勇军展开攻击的时候,汤玉麟的三个团却没能守住阵地跑了,而辽西骑兵一团一下子就陷入鬼子的两面夹击,恶战打了几天几夜。据当时的上海《大公报》报道:“辽西一带义勇军颇活跃,尤其锦西方面之义勇军集团欲攻之锦州,日军急令骑兵部队出动交战。”
王化一领导的义勇军第二军团辽西骑兵一团,以热河的儿虎山为依托,在贝子府、朱碌科一带抗击着敌人。一九三三年二月,上海、北平地下党派出了阵容强大的慰问团到前线慰问,其中有很多中**员同志和热血青年。聂耳随慰问团到了热河,他一面慰劳义勇军,一面做抗日宣传工作。通过对义勇军的进一步了解,从而不断增加了他谱写《义勇军进行曲》的感性认识。
当聂耳听说与鬼子连续血战的东北抗日义勇军义勇军时归来时,就招呼摄影师拍下了这支队伍的英姿。
一九三三年初,辽西骑兵一团根据党的指示,从辽西来到热河接受爱国人士捐赠的武器。这时的天气已经进入严冬,热河的大雪已经达到了历史罕见的七寸到九寸厚,部队构筑炮兵阵地和工事已经相当困难。”
就在这时,聂耳他们的宣传队来了。宣传队在部队当中喊得最嘹亮的两个政治口号就是,“起来,不愿意做奴隶的中国人!”“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新的长城!”这无疑是在暴风雪中吹响了抵抗日本**的战斗号角。
就在聂耳到热河参加抗日劳军时,一位化名为田汉的的诗人也跟随朱庆澜将军的慰问团到了古北口长城抗日前线,当时,谁也没有发现,他就是在上海文化艺术界大名鼎鼎的田汉。令人遗憾的是,这一时期,田汉因为创作和发表了大量的宣传抗日的文学作品,受到了国民党反动当局的通缉,不得不隐去真名,转入地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