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铁流急进，**军关麟征第二十五师冲上长城线

一九三三年三月五日，在茫茫夜色之中，满载第二十五师官兵的火车徐徐驶入河北省通县火车站。先期到达北平的杜聿明旅长跑过来，向关麟征敬礼，报告：“报告关师长，军分会命令我们全速向密云古北口开进。”

关麟征：“全速开进，马上叫张耀明过来。”传令兵把张耀明喊过来。

关麟征：“耀明，你组织部队分四个梯队开进。”我和聿明先行到达密云古北口，了解战况。

张耀明：“是，各团长听令，部队按一四五、一四六、一四九、一五零团序列分四个梯队开进，各梯队间隔距离不得超过一公里。

第一梯队一四五团在戴安澜团长的率领下，开始向顺义怀柔，密云方向开进。

根据少帅战字五〇一五号命令，第二十五师于三月六日进驻顺义。七日，该师飞驰向密云挺进，中途又接少帅急电，告知日军已进入平泉、承德，其先头部队似已到达滦平，着东北军第一〇七师在青石梁、曹家路口、巴克什营一线构筑工事；

第一一二师在古北口长城一线构筑工事，以阻止日军前进。八日下午，第二十五师全部到达密云县城。

八日晚十时刚刚驻进密云县城的第二十五师又接少帅齐戍电：“据报日军今晨已开始向我古北口城外阵地展开攻击，此刻两军正在对战中，着你师火速向古北口前进，与古北口王以哲军长极力联系。”

第二十五师接到命令，即于深夜十一时从密云出发，于九日上午八时到达石匣镇。为了避免日机轰炸，部队休息到晚上八时，又乘夜色继续向古北口前进。此时部队暂由第七十五旅旅长张耀明指挥，师长关麟征和第七十三旅旅长杜聿明乘汽车先行赶到古北口与王以哲军长联系，以便了解战况，部署作战事宜。

话说关、杜二人乘汽车从石匣镇往北开不过数里，就看到东北军的车马人员，一个个狼狈不堪地向南溃逃，其步骑炮兵及行李辎重毫无行军序列，道路为之堵塞。两个人不得不几次跳下车，疏通车辆人马。一直到深夜十二点才到达古北口。

当时东北军第一〇七师正由青石梁撤退下来，古北口的街道上人喊马嘶，杂乱无常。街道两旁全是密密麻麻的东北军官兵，官兵们有的席地而坐，有的穿梭往来，牛车、马车和少量的汽车拥在一起，呐喊声、叫骂声此起彼伏。关麟征、杜聿明急切的在官兵们中间穿梭，几经周折，才在古北口的小老爷庙里找到了第六第十七军长王以哲的司令部。

这时王以哲军长正在和第一一二师师长张廷枢大声争吵。

张说：“你的队伍能走，我的队伍为什么就不能走？”

王说：“没有命令你就不能走。”

张说：“听谁的命令，你能走，我就能走。”

此时，王、张双方的卫兵都在门口怒目以对，好像真的要撕杀的样子。关、杜到后二人的争论犹未停止，但已经不像刚才那样剑拔弩张了。

王以哲说：“日军诸兵种联合之敌，虽然具体兵力不详，但已逼近长城，现正与我已经占领长城一线阵地的第一一二师对战中。”

实际上，当时长城沿线并无战斗，关、杜二人当时也没有听到枪炮声。王以哲要求第二十五师马上接替古北口长城一线第一一二师的阵地，关麟征则提出第一一二师继续在一线防守，第二十五师占领古北口南城第二线阵地。

关麟征说：“王军长您就坐镇古北口指挥，如果第一一二师阵地被突破，第二十五师一个反攻就把日军给打回去了。阵地马上就能恢复。”

王以哲说：“第二十五师还是接防第一一二师阵地，我们已接到交防撤出的命令。”

关、王二人争执，相持不下。在争执期间，关曾向杜征求意见，杜聿明说：“东北军已士无斗志，王、张二人又意见不合，既不可能强留，即使留下也不会力战，从地形上看，长城居高临下，易守难攻，得之则占先机之利，可有效地瞰制敌人；失之则处于不利的态势，古北口南城的地势低于长城，在军事上讲他的价值远不及一线长城。如我师坚持占领第二线阵地，一旦第一一二师放弃一线长城撤走，最终吃亏的还是我们二十五师。反不如以第二十五师接防古北口将军楼一线阵地，让第一一二师占领古北口以西、河西镇以北长城及八道楼子阵地。这样双方阵地缩短，互有依托，第一一二师不担任正面一线防守，尚有可能多留几天。因此，我建议，就按王军长说的，由第二十五师接替第一一二师的长城一线阵地，但第一一二师必须防守河西镇、八道楼子一线阵地，与第二十五师协同作战。”

关麟征听了杜聿明这番话，内心非常不满，他坚决不同意第二十五师刚上来就接替长城一线阵地，继续与王以哲争论不休，一直到十日凌晨四时，王以哲见到第二十五师先头部队已到达古北口，遂令第一一二师继续防守长城一线阵地，第二十五师占领古北口南城东西两侧高地并延伸布置第二道防线。

不知道什么原因，第一一二师天亮之前突然从古北口长城一线阵地撤了下来，仅留了一个步兵团在河西镇长城一线阵地防守。王以哲匆匆离开了古北口。

十日上午十时，第二十五师第七十三旅占领了古北口南城东西两侧及龙儿峪阵地，并加紧构筑防御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