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下到现在,路上的雪已积了约莫两、三尺厚,赵敢当扶着我一脚深一脚浅地走着。没多久,鞋袜和裙裾均已湿透,双脚寒意刺骨,我忍不住拢了拢披风,手指划过细柔丰厚的玄狐绒,竟不自觉身心俱暖起来。
雪天路滑,与赵敢当一路磕绊,终于到了牧监府,抖掉身上的积雪,赵敢当敲开府门,引着我径直进了内堂,林牧监已在等候,看到我进去,便笑着迎上来。
我俯身向他行礼:“见过林牧监,奴婢先恭喜您荣升上牧监。”
他将我扶起,笑着道:“姑娘不必客气,老夫这官做得可是如履薄冰哪!官是大了,但压力也随之而来,瞧我这一头的白发。”
一阵寒暄,我转到正题,问道:“您老找奴婢来,所谓何事?”
他摒退左右,压着声音道:“有位客人想见姑娘。”
我疑惑地问:“客人?是谁?”
林牧监笑道:“姑娘见过就知道了。”
他唤来赵敢当,让其引我到后面的厢房。一路默默随着,心中思量,我在大唐认识的人并不多,大多都在南山马场中,林牧监如此神秘,到底是什么客人?
赵敢当将我引至厢房门外,自退走了,我定了定神,推门而入。
那位客人背身而立,我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背影,脸上的困惑顿时全都凝成了惊喜,“阿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