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爸无奈地点头,轻叹道:“也只能如此了,为父是怕误了你终身,将来无颜面对你娘。当初带你回长安也不知是否真的错了。”想到阿爸仍在为我的事情自责,我眼眶泛酸,见到我流泪,只怕阿爸又会忧心,遂强忍着没让泪水滑落,却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宽慰他。只强自挤了丝笑,将头靠在阿爸肩上。
过了好半晌,听阿爸又道:“来的时候给你带了些东西,是一些吃食,还有些你在宁远时酿的葡萄酒,你拿去给同伴分了,要是不够,下次为父来时再给你捎。”
“下次?”我直起身子,笑看了阿爸一眼,“阿爸是把南山马场当成咱家后院了?”
阿爸轻轻摇头,笑道:“林牧监说了,以后只要物色到好马就让为父送来马场。”听阿爸说完,我脸上顿时溢满了喜色,“真的?”阿爸点了点头。
可刚高兴了一会,我又犯起愁来,皱眉道:“听说现在长安马市上好马很少,尤其是胡马和西域良马。”
阿爸轻抚着我的头,笑道:“放心吧,你老爹在宁远经营了十多年马场,别的本事没有,这找马的路子还是有的。”
我一听,脸上愁云尽散,兴高采烈地叫道:“那就能时时和阿爸见面了!”一面紧紧拥住了阿爸的胳膊。
相聚的时间总是分外短暂,还意犹未尽,就听到赵敢当在门外提醒道:“姐姐,时间差不多了。”
我留恋地含泪看着阿爸,虽多有不舍,但心中也明白,阿爸是个贩马的商人,与马场又有生意上的来往,若在牧监府中逗留太久,恐会招人话柄,若被有心人利用,说不定会连累林牧监丢官,此时的忍耐才能换来他日的再叙。遂只能与阿爸依依分别,临出门前,我跪在地上,给阿爸认认真真地磕了三个头。
送走阿爸,我郑重地向林牧监行了个大礼,“您的大恩大德,奴婢没齿难忘!”
林牧监显得有些吃惊,愣了一瞬,忙上前将我搀起,低声道:“姑娘如此大礼,老夫受之有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