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自己被耍了。
随即我冷笑了一声,起身打算离开。
温莉意识到我要走了,从床上扑起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可能是动作太猛,她还适应不了,竟然跪倒在床上:“拜托你了!请你一定把它收好!求求你了!”
她又把手伸向我,眼神中满是恳求。
我犹豫了一下,接过了戒指戴在食指,大小刚好。她长呼一口气,像是放下了重担一般,竟然笑开了:“谢谢你,如果我还能活着见到你,我一定会倾尽所有的报答你。”
我第一次见她的笑容这么灿烂,天真又美好,脸上的伤痕与颓丧仿佛一瞬间全都褪去了一般。
“你……”我刚准备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护士推着手推车打开了门,推车里的药瓶药剂互相碰撞着发出叮啷的响声。
“再见了。”温莉快速的躺回床上,对我眨着眼睛,并摆动着手示意我赶紧离开。见状,我也没再停留,径直离开了病房,只听见身后护士说着换药了之类的话。
走出医院大门,深秋的风刮的越发凌厉,门外转角处聚集了两三人正低声安慰着一名嘤嘤啜泣的妇女,我紧了紧外套,快步从他们旁边穿过走向车库。
回到校舍已经是凌晨1点时分,照惯例给自己倒了一杯冰牛奶,戒指与被子碰撞的脆响拉回了我神游的注意力。
戒指是黄铜镀银材质,简单的一个宽边圆环上只有一个像是固定用的小搭扣。做工倒是精巧,但也只是个不值钱的小物件,真不明白为什么温莉会那样郑重其事的央求。
我喝了一口牛奶,拇指在戒指上摩梭着,抠了抠搭扣,本以为没有什么出奇的,哪知搭扣竟然松动了,我有些诧异,放下手中的杯子,用力把搭扣抠开。搭扣下竟隐藏着一个薄片接口。
看起来像是手机充电器的接口,我猛然醒悟温莉的请求及举止。也就是说,她彻底把我拉入了某些不可告人的事件里。
这样的后知后觉让我非常气恼,看着杯中剩下的牛奶突然没了胃口,咬着牙愤愤地将牛奶倒入桌边的盆栽里,心里极度窝火。
妈的,着道了!
接下来好几天我依然奉行着各人轻扫门前雪的原则,但心中隐隐察觉事态的严重性,所以坚持把戒指戴在食指作为装饰。
这样简陋的装饰戒指被朋友一度认为我转了性,还争相猜测我是否有了贫民对象,这让我很是困扰。
“欸,你听说了么?温莉的事。”卫阳伯凑过来神秘兮兮的说,轻眯着眼睛斜睨着旁边,像是怕被别人听见一般。
我继续倒持着手里的芯片没停:“怎么?”
“哎呀,你这个人真是冷漠,看你当初也跟她说说话,我还以为你对人家有意思呢。”卫阳伯把手搭在我肩上,笑得一脸奸相,“我听说她没戏了。”
我都懒得理他说那些废话,看了看表,将芯片往电脑包里一收,准备去下堂课的教室了。
“欸欸?你不问吗?”卫阳伯眼见我要走,急忙抓起背包跟上,“我就是听说她爸死了。”
卫阳伯的消息出乎了我的意料,我停下脚步转头看了看他。他表情认真,一点也没有平时打趣时的吊儿郎当,看来是真的:“你从哪儿听的?”
“自然是老子消息灵通了,还不是因为你之前老逗她,不然你以为老子愿意帮你收她的消息?”
我回过头继续朝教室方向走,手指不断摩梭着戒指,脑子里一团乱麻,她爸一直还坚守着要给她要个说法,该不会是跟这事有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