贲薨看着退后几步的侍卫们，问：“你不怕我跑了？”

“你不会的。”巴利斯非常肯定地说，“不然你就不会来这里了。你一定在来之前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贲薨微微撇嘴笑了笑，说：“你变聪明了。”但语气一转，又说：“不过，我不喜欢你这种人前一面人后一面的性格。”

“可是，作为普通人，我只能这样做以求自保。我不像你和法勒那样有神的眷顾。”巴利斯平静地说，不见有丝毫不快。

“在我看来，你可不是普通人。能像你这样绝对做到在小人面前不露弱项的人，世上大概就你一个了。”

“是吗？”巴利斯渐渐在贲薨面前打开心扉，他表面上认同贲薨的赞赏，但实际上他并不快乐。

“想要快乐的话，就不要总是隐藏自己。”贲薨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如此说道。

巴利斯反应了一小会儿，说：“你是在说雅列殿下还是在说你自己？如果是雅列殿下，我可以肯定地说，他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是无法生存的；如果是你，我也敢肯定，你自己都没有做到这一点，你隐藏了许多秘密，你并不快乐。”

如果是一般人听到这样的话语，多半会感到很恼火，但是贲薨却一脸欣然接受的表情，偶尔还会点头表示同意。

这样的举动使巴利斯更加困惑，他说：“你可真有意思。听到这样的话，就算是法勒大概也会感到生气，但是你却一点都不责备我。”

“那是因为法勒还年轻。”

“你总是以一副长辈的样子看别人。我真想知道你的实际年龄，难道你有四十岁？”巴利斯有些嘲讽地说道。

贲薨单手托腮，好像在沉思，说：“我也想知道自己的年龄呢。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我一定比你们大。”

*****

“雅列，你觉得这样……”巴利斯看了一眼雅列，微微笑起。

原来，雅列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的确，两人都坐了很长时间，他会睡着也是情有可原的。

巴利斯慢慢站起身，轻轻挪动凳子，蹑手蹑脚地走到雅列身旁，将他抱到床上。

之后，巴利斯心中不断重现这样的想法：“雅列一个人确实是无法生存的。但是，幸运的是，他的身边就偏偏聚集了许多可以保护他的人。”

*****

第二天清晨，便是弗莱亚举行游行的时间。

雅列被巴利斯从床上拽起来，打着哈气，一大早就站在了游行要经过的一条道路旁。

街道中，到处都是热闹的景象。小贩热情的叫卖声，妈妈哄着闹别扭小孩的说话声，小女孩的甜美笑容，甚至男孩子间的打架。这些景象足以使雅列为之动容——在亚比米勒，人们会更加和谐，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景色还能持续多久？亚法撒会毁了他吗？

巴利斯站在雅列一侧，清楚地看到了雅列表情由喜悦变为哀愁的过程。但是，他并没有说什么。

突然，鼎沸的人声传入雅列的耳朵，紧接着人们都退向街道的两侧，好像在为什么东西而让路。

巴利斯一直紧紧地抓着雅列的胳膊，才没有被人群冲散。他将嘴凑到雅列耳朵附近，指着一辆即将要路过自己这里的马车，说：“看！弗莱亚殿下！”

雅列顺着巴利斯的手指望去，一阵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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