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纱织的话,司徒的胸腔内有一种内脏和敲打在巨大的鼓面上发出的低沉声音发生了共鸣的嗡嗡感: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虽然已经给了他对于接受这些超自然的东西足够的铺垫,但是在纱织直白地挑明的时候,还是给了他相当的震撼:毕竟对于一直接受正统的科学理论教育而成长起来的他来说,在承认那些被当作丰富精神的幻想作品是真实存在之前,需要好好重塑自己的三观和知识体系。
司徒一边尝试整理好备受震撼的三观,一边因为脑子此刻绝大部分的容量用来整理思绪而导致有点结巴地问道:“听纱织小姐的语气,你们一直都是知情的?这个‘你们’又有多少人呢?”
纱织一下子意识到司徒很善于抓住问题的重点:纱织认为这样子说起话来效率会高得多,也舒服得多:“在地球的200亿人*里面,知情人只有不到10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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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注:本小说中主人公所在的地球,与现实世界的地球有极相似的地理环境分布,国家疆域划分,气候环境变化;但不同的是体积是现实世界地球的三倍,人口也比现实世界的地球要多,这个设定是为了后续剧情需要,望各位读者知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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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100万人,都觉醒了被称为‘异能’的能力,异能的形式非常繁多,思维侵扰只是其中一种,而夺取记忆也不过是思维侵扰一种极为简单的应用而已。”纱织说道:“我正是运用这种能力,夺取了你当晚的记忆。”
“是吗?”司徒点点头:“那么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随着棋盘上的落子渐渐变多,二人谈话的内容也渐渐接近核心,纱织开始向司徒解释起来龙去脉:
“异能的发现与发展,再到现今的所有异能人士的势力分布与各自的目的,是一连串非常悠长,错综复杂的历史,并不是我一个晚上可以跟你解释清楚的,总之请你先记住:与普通人认知的科学相比,异能的历史要更加长久,在历史中所产生的作用也更大。而事到如今,异能人士早就划分成无数的阵营,为着不同的目的在世界暗处行动。”
“异能人士虽然有普通人所没有的天赋,但是归根究底,还是人类。”纱织在棋盘上一连串的攻防中取得了优势,开始构建自己的地盘,并继续说道:
“对于部份游离在组织外的异能者,一般的小打小闹我们不会理会,但是除非发生了会令‘异能’这个事实暴露在所有人面前的危险,或者危及到了异能者们的‘共同利益’的话,那么就必须要处理了。”
司徒反应过来:“所以,我就是在你们处理异能者的途中,被卷进去的?”
纱织“嗯”答应了一声:“在你失忆的那天晚上,我和戴维正追踪着‘某个人’的心腹手下,在去到废旧车场的时候,被我们追踪的那个手下逃走时慌不择路,与你撞了个正着。你当时骑着自行车,被撞得翻了个底朝天。也因为这个,拖慢了手下的脚步,后来也被我抓到了。”
“那么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呢?”见纱织讲述到了自己失去记忆的那部份,司徒变得在意起来,赶紧追问道。
纱织依旧不紧不慢地抓起一枚棋子,放在棋盘上后,望着司徒说道:“关于这个,直接把记忆还给你会比较直观吧。”然后便把手掌反过来手心朝上,在司徒面前打了个响指。
没有任何的异样感和像各种小说中描写的那般痛苦的感觉,那段记忆仿佛从未离开过司徒的头脑一般自然地在脑中浮现了出来。
当天晚上骑着自行车被撞倒,之后与戴维的缠斗,在纱织的掩护下成功逃走的记忆,全都非常自然地被回想起来了,随着回忆起来的,还有当晚被纱织清除记忆的事情:
当天晚上在咖啡馆内问酒保要了一大杯水并喝下肚后,司徒拖着到处发痛的身躯,一边回想着刚才在废旧车场遇到的两个人,满头问号地推着自行车回到了公寓楼下。
刚把自行车停好,司徒便听到身后传来刚刚在废旧车场遇到的女性的声音:“真可怜的样子,连骑自行车的力气都没有了吗?”
司徒忍住背后和肩膀的疼痛,艰难地回过头来,只见那个穿着黑色高筒靴的女性正在公寓下面等着他。
这个时候他刚想开口问关于刚才在旧车场发生的事情,但女性开始慢慢朝她接近,并在走到他面前时打了个响指。
然后司徒便呆在了当场,如同木头人一般一动不动。
女性看着一动不动的司徒,开口说道:“不好意思了,今晚的事情你还是忘记的比较好。”
说完后,女性便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夜晚的街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