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司徒则在女性消失不久后，双目呆滞地，如同机器人一般走回了自己的公寓中。

这段曾经如同空气般消失掉，任凭司徒如何努力都回想不起来的记忆，如今不费吹灰之力就重现在了脑中。

司徒一拍脑袋：“是这样子的啊。”

纱织问道：“都回想起来了吗？”司徒闻言点点头，然后问纱织：“你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那天晚上既然捉到了你说的那个手下，那么后面发生的地铁失踪事件，在时间上仅仅是个巧合吗？”

纱织摇摇头：“并非如此，后面地铁失踪事件，是你失忆那天晚上留下的一个尾巴。”

纱织似乎没有告诉司徒“那个人”是谁的打算，直接跳过了司徒刚才问的第一个问题，直接回答了第二个：“我们当晚所追捕的那个手下，本身也是一个异能者，他在与你相撞之后受了伤，被我控制住之后，知道逃走无望，便选择了自我了断。”

“自我了断？他自杀了？”

“是的，但是异能起作用的时间并不止于异能者生命的结束：异能者在死前发动的异能，在异能者死后依然可以持续运作下去。”纱织说道。

“那不就是跟鬼魂有点类似？”司徒问。

“所以你明白，为什么我说你可以去相信那些鬼故事了吧？”纱织回答道：“异能的运作机制相当复杂，如今我们还没达到掌握原理的地步，更多是应用而已。”

纱织没有往这个话题上延伸，继续讲述当晚的事情：“在那名手下自杀的时候，他用异能设定了一个在对象选择上无差别的，定时启动的异空间。”

司徒在听到纱织轻描淡写的介绍后，内心一惊，问道：“异能的设定，从对象到时间到地点到如何触发，都可以细致地设定吗？”

纱织对此稀松平常地回答道：“这个并不罕见，异能所执行的对象，可以细致到只针对如同病毒般的微生物，也可以设定无数的触发条件以保证打击的准确性。”纱织停顿了一下，道：“因此真正危险的，反而是不计后果的无差别利用异能的那群人。”

司徒听得汗毛直竖，一方面是因为纱织口中异能这个概念的深度和广度远超他的想象，另一方面他也知道了异能潜在的危险性与威胁，司徒今晚第一次感到了一些惊恐，他完全收起了自己玩世不恭的态度，狠狠地吞了一口口水，问道：“所以，那个手下残存的异能，就是这个礼拜以来地铁失踪事件的元凶？”

纱织点点头：“是的，这个礼拜以来我们一直在寻找，缩小范围寻找这个异能的触发点，期间有一位我们的异能者同伴虽然成功进入了异空间，但是却死在了异空间内的空壳怪物手上。”

此刻，棋盘上已经走过了上百手，局势已经渐渐明朗：纱织取得了优势。

“但是，这个异空间和异空间中被设定好猎杀一切进入这个空间的由残存异能驱动的怪物，却被你赤手空拳地解决了。”纱织见棋盘上已经取得优势，便放松了落子的速度，把手放到腿上，对司徒说道：

“你作为一个没有觉醒异能资质的普通人，不但可以和拥有异能的戴维有来有往，还能赤手空拳解决由异能制造出来的骚动。”

纱织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也是司徒第一次看见她完全露出笑容：“你所仰仗的力量，是科学。你所拥有的是科学研究者的所有品质。”

“到了我和戴维这一代，异能的发展，多多少少已经陷入瓶颈了，我一直在为异能的发展与探究而四处奔走，都没有找到一个好的途径。”

说着，纱织用双腿支撑着起身，向前往司徒的方向倾去，用手轻轻抚摸司徒的脸：

“见到你的所作所为，我才意识到，科学恐怕不如我想像的那样，只是比异能劣等的力量与存在——说不定，可以像鲶鱼一样，把异能这一池水，彻底盘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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